對于顏邵霆,秦玉樓自然是問心無愧的。
只丈夫——
秦玉樓躺在被子里翻來覆去,直至將手擱在肚子上撫摸了一陣,心這才開始漸漸平靜下來。
戚修那個呆悶的性子,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說。
秦玉樓也曾嘗試試圖將話挑明,結果她方一張嘴,一提到那晚或是顏家,他便一臉陰晴不定的堵住了她的嘴。
也不知到底在計較些什么。
她分明都不與他計較那個什么千蕙姑娘的事兒呢。
想到明兒個丈夫便要走了,想到方才的纏綿不舍,一時忽而只有點埋怨起那顏邵霆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檔口···
秦玉樓苦等了一陣,明明心里一直念叨著千萬不能睡,千萬不能睡,可實則,睡意漸濃,半睡半醒間聽到屋子里響起了一陣動靜,秦玉樓只極為困難的將雙眼掀開了一條縫,迷迷糊糊的道了聲:“回來了···”
然屋子里靜悄悄的,無甚回應,不過片刻后,耳邊卻是忽而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下一瞬,只覺得被子忽而被掀起了,隨即,一具結實而硬朗的身體貼了上來,帶著某種強烈的男性渾雄氣息,是秦玉樓熟悉的氣息。
只緊緊的摟著她,結實強勁的胸膛緊緊的貼著她的后背,雙臂由后摟著,一只長臂輕輕的擱在了她的腦袋下,一只大掌則下意識的貼在了她隆起的腹前。
耳后那一陣陣溫熱的鼻息,直令人癢癢的。
一下一下撫在腹前的那只大掌,溫暖、結實,給人安全、踏實的感覺,秦玉樓便在這一陣輕撫中緩緩的睜開了眼。
屋子一角還燃著蠟燭,燭光四溢,靜謐如斯。
難得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只緊緊的摟在一塊兒,能夠清晰的聽到兩人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及后背咚咚咚,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雖相顧無,但此時無聲卻甚有聲。
秦玉樓想著方才丈夫一不發的離去,原以為這會兒回來定又是一臉陰晴不定,又或者,興許會火急火燎的繼續著方才被打斷的事兒?
卻不想屋子里一陣寧靜安詳。
秦玉樓此刻難得感受到來自丈夫的松軟及溫情。
良久,秦玉樓只忽而抬手,將柔軟的手覆蓋在了戚修的大掌上。
卻不想,戚修手一抬,握著她的貼在了腹前,他的大掌卻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
在某種事情上,丈夫固執得甚至有些偏執。
秦玉樓嘴角微微勾起,還真是個霸道又呆悶的人啊!
“夫君···”安靜中,秦玉樓忽而開口柔聲喚道。
覆蓋在她手背上的那只大掌微微收緊,好半晌,只聽到耳邊低低的“嗯”了一聲。
“夫君···是喜歡男娃娃還是女娃娃?”秦玉樓睜著雙眼,背微微向身后的胸膛倚靠了幾分,一臉好奇的問著。
其實,老早便想問了。
彼時,自預料自個有孕后,秦玉樓便一直想給戚修一個驚喜,這般冷清寡淡的一個人,她還曾想瞧瞧他知曉自個有了娃娃后,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卻未料想,一時陰差陽錯的,驚喜反倒成了驚嚇。
自得知她有孕至今,除了那晚明顯后嚇到后,秦玉樓便再也未從戚修臉上瞧見過任何關于肚里娃娃的起伏神色呢。
他臉上的表情本就不多,便是一整日里也憋不出幾句話,但秦玉樓其實是可以感受到的,他的那份小心翼翼與無措的心情,甚至好長一段時間,夜里都不敢胡亂碰她,生怕傷了肚里的那個。
待后來漸漸松懈下來后,每晚臨睡前,大掌每每都會像現在這般,輕輕的貼在她的肚皮上,一下一下的輕撫著。
他是個輕易不顯露山水的人,是個生疏的夫君,更是位沒有經驗的父親,或許,這一切都與他曾是個無人問津的兒子有關吧。
戚修聞,卻默了一陣,只覺得環住她腰間的長臂微微收緊了幾分,少頃,這便聽到戚修微啞著道:“都可···”
聲音有些低啞,呼吸似乎很輕,放的極輕極輕。
秦玉樓嘴角微揚起,又繼續好奇的問著:“那···夫君往后想要幾個娃娃?”
這下戚修卻忽而遲疑了一陣,猶豫了下,方低聲回著:“七個。”
這一句卻是不假思索的回著,放佛早早便已暗自思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