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婕妤沒來,不過眾人聽著,有人附和,有人沉默。
一時間,竟也是各有心思。
散了之后,沈初柳道:“馮淑妃娘娘如今做事倒是精明了不少。”
這么明著說出來,就算是最后出事了皇上追責,不過是說了一句話而已。
“總要長進的,這回不知麗婕妤如何對付了。只怕是三人成虎,說這話的人少不了。”姚寶林道。
沈初柳失笑:“說又如何?無非是說克了意妃肚子里的孩子。都是皇嗣,哪一個更尊貴還真是不好說。”
沈初柳搖頭:“這個手段看似高明,可惜沒切中要害。”
皇帝自己養妃子都跟養蠱似得了,一個沒生出來的孩子被克死了?
這確定不是逗皇帝呢?
說白了,皇帝這樣的性子,對于沒生出來的孩子雖然也在意,但是沒有能夠出生就是孩子和孩子母親不夠強大。
不然為什么之前還寵愛的意妃小產都沒見著皇帝?
這么一個冷情的皇帝,你跟他說你一個沒出生的孩子克死了你小產的那個孩子?
“麗婕妤也不是個好惹的。”姚寶林道。
“既然麗婕妤素來與我也不算壞,不如我幫她一把。”沈初柳笑道。
“美人……”姚寶林猶豫。
“沒事,不急。”沈初柳笑道:“反正早就得罪了,我們站在對立面是一定的。不如……”
后頭的話,沈初柳沒說。
她想,遲早她也是要生孩子的。
要是生了皇子,憑什么不能爭奪?那時候,不管是誰的孩子都會斗。
她不會做害人小產的事,但是提前預防一下還是可以的。
于是,這一日午后,齊懌修午睡起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件事的另一個版本。
“她怎么說的?”齊懌修問。
“回皇上的話,景美人抓到那幾個說嘴的奴婢,就斥責了一頓,又道:且不說這克不克委實是怪力亂神。便真是克了,沒福氣那個才出事呢。既然麗婕妤好好的,那就說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個福運之子。可見麗婕妤母子都是有福氣的。如今你們污蔑有福運的人,才要倒霉呢。”初四學著沈初柳的話道。
齊懌修聽完搖頭:“她算是要把麗婕妤頂到頭上去了。”
“這麗婕妤與景美人關系好。”初四笑道。
“你還學會睜眼說瞎話了?”齊懌修看他。
初四忙跪下:“奴才不敢……”
“哼,這沈氏膽子是大。也頗有心機。”齊懌修說著,倒也不見多少惱怒。
“意妃如何了?”
“回皇上的話,意妃娘娘喝藥呢,如今不大好,不過太醫的意思是也要時間慢慢恢復。”初四也不說太醫還說了意妃娘娘以后怕是不能生了的話。
想必皇上心里有數。
“叫人給她送去些補藥,傳朕的話,叫她好好修養吧。”齊懌修道。
“是。”初四應道。
“叫蘇御女今晚侍寢,你給她選個住處吧。不必住長樂宮了。就說朕憐惜意妃,叫她自己獨居。”齊懌修淡淡的。
初四心想這蘇御女是叫皇上記住了。能叫記住,就是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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