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姜怡這話確實挺狠。
霍燃的臉色突然變冷。
“霍先生,你學醫的應該很清楚,身體一個器官出現問題,其他器官或多或少也會受到影響,到時候我和其他小白臉風流快活,你氣不氣?”
雖然知道姜怡多半是在開玩笑,但霍燃還是握著她的一只手,側過身將她一把抵在墻上。
男人伸手掐住她的下頜,漆黑的眼眸氤氳著一片危險的氣息。
手術室這層本來平時人就不多,此刻一長片走廊,只有他們兩個的身影貼在一起。
四目相對,男人低頭,女人抬頭,距離近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吻在一起。
“要拋棄我?嗯?”
霍燃勾唇,視線落在姜怡飽/滿的嘴唇上,“還想和小白臉風流快活,你想的挺美啊。”
姜怡抿唇不語。
霍燃俯身在姜怡的唇角輕啄了一下。
只是一下,就將她松開,“你大可以跑一個試試,看看我怎么用我捐贈完的殘軀病體,再重新把你給追回來。”
霍燃這話,沒有畫餅,全是出自真心。
話落,他長臂一展,勾著姜怡的細腰,將她圈進自己的懷抱,將她緊緊擁住。
霍燃嘴唇貼在她耳側的秀發上,輕輕廝磨。
“我知道你在和我開玩笑,是不是想用這招,讓我打退堂鼓?”
姜怡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種語的刺/激,對霍燃根本就沒用。
他是個聰明的男人,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霍燃勾唇一笑,“姜怡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如果我真的給你爸爸捐了肝,你只會對我死心塌地,對我愛的死去活來,找小白臉?我都白給你睡了,你還能看上哪個小白臉?”
姜怡腦袋貼在霍燃的胸前,輕輕地蹭了蹭。
好煩。
真的煩。
一種無可奈何的煩。
霍燃牽著姜怡來到宋志忠的病房。
彼時,宋志忠已經從麻醉中醒了過來。
韓秀陪在病床旁,眼眶是紅的,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病房里面出奇的安靜,沒有人開口說話,姜怡一看這情況,就清楚,宋志忠恐怕已經什么都知道了。
“爸。”
姜怡抿了下唇,因為提前禁食,宋志忠一整天沒吃東西,她倒了杯溫開水,送到他的面前。
“你先喝點水,餓了嗎?我待會兒讓護工去幫你買份粥回來。”
宋志忠輕輕地搖了搖頭,渾濁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怡怡,這幾天你也為我的事情,操心了,你和霍燃先回去吧。”
姜怡擰著眉,想在這里多陪陪他。
“回去吧,我沒事的,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宋志忠彎了彎唇角,干裂的嘴唇沖著姜怡露出一抹笑,“都活了大半輩子了,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的?”
姜怡鼻子一酸,眼角滑下兩滴熱淚,“說不定哥只是臨時有什么急事,就先離開了,你不要亂想。”
“嗯。”宋志忠點頭。
“聽說今天霍家在辦婚宴?這是大事,你們去婚宴上湊個熱鬧,沾沾喜氣。”
霍銘恩的婚禮,有什么喜氣好沾的?
心里雖然這么想,但是霍家的那些事,姜怡并不準備讓家里人知道。
姜怡輕輕扯了扯韓秀的袖子,韓秀跟著她出來。
“媽,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會找找哥哥的下落,現在我們還有時間。”
韓秀點頭,相比起一開始的震驚和傷心,這會兒她看上去已經冷靜了許多。
看霍燃還在病房里沒出來,韓秀小聲的和姜怡說道:“我思來想去,覺得不能讓霍燃捐,我們家不能欠他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