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看了一眼手邊上的湯藥,黑乎乎的,沖鼻的味道讓他不由得皺眉。
他眼底有些嫌棄,手都沒伸,顯然是拒絕喝藥。
江若離覺得有點好笑,這人還挺嬌氣的。
她指尖微動,心中想著救人救到底,于是那碗藥竟然自己飛到了男子嘴邊。
男子竟然是一點動彈不得,驚訝地張開了嘴。
趁此機會,湯藥一股腦地灌了進去。
男子一臉不敢置信地捂著嘴,瞪著江若離。
江若離笑了笑,拿出兩塊蜜餞扔給了他。這蜜餞是之前朋友給她的,因為她不喜甜食,所以就一直放在兜里沒吃。
沒成想,這會兒竟然派上了用場。
“你若是真不喜歡喝藥,就不要大熱天傘都不撐就出來,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江若離勸道。
男子捏了捏蜜餞,楞了一下,然后坐起身來,捏起一枚塞進嘴里。
他眼神清冷地盯著江若離,再次問道:“是你救了我?”
“不錯。”江若離有點不解他為何這般糾結此事,只好說道,“你別想那么多,我只是順手而為罷了。現在太陽還很大,你在此地休息一會再離開吧。”
說完,江若離就拿起放在一旁的傘,轉身離開。
仿佛剛剛救了一個人對她而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事,事實也確實如此,她并不在意。
看著江若離離開的背影,那人的眸光微動。
片刻之后,他笑了一聲,自自語道:“倒是個有趣的人。”
說完,他躺回床上,繼續休息。
江若離踏著夕陽的余暉回到宅子時,天邊最后一抹金黃也正漸漸沉入地平線,夜幕如同一張無形的網,悄然降臨。
她的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陣不安,因為飲歲尚未歸來,這實在不合常理。
飲歲離開時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給她帶飯回來,如今卻遲遲不見人影。
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同寒冰,悄悄爬上心頭。
還沒等她來得及動用術法聯系飲歲,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伴隨著飲歲那哭喪著的臉,闖入了她的視線。
只見飲歲被一伙人押著,踉踉蹌蹌地走進了院子。
江若離定睛一看,那伙人的模樣讓她心頭一緊——領頭的是一位衣著妖嬈、濃妝艷抹的老媽子,那打扮活脫脫就是一個老鴇的形象,身后跟著一群彪形大漢,顯然是護院打手。
“不知我這朋友惹了什么事?”
江若離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故作鎮定地問道。
她心里明白,飲歲肯定又闖了什么禍,但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飲歲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