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許久,眾修士都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掙扎同意擴大陣法,拉魔界一把。
眾人各自回去更改陣眼,皆是憂心忡忡。
唯一慶幸的是天成靈界的防護大陣位格雖然在大乘期以上,但考慮到他們修為低微,姜心已經把更改陣眼的方法降到了渡劫期就能做到。
這件事說起來難,眾修士勠力同心下,真的做起來也不容易。
第一個完成陣眼更改的是天水宗。
天水宗多名隱世不出的渡劫期長老立于皚皚白雪中,圍著一只背負長劍的鴨子哈哈大笑:“一塵,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要不是只有這幾位老祖有能力更改陣法,姜一塵一點也而不想見他們,尷尬道:“一不小心被巫族小祖宗詛咒了。”
“哦,巫族那個小姑娘啊。她不是喜歡逐月嗎?怎么還詛咒你呢?她不知道你是逐月的徒弟嗎?”
姜一塵:“……說起來您幾位可能不信,要不是因為師父,我也不會被詛咒。”
“我信我信。逐月一向桃花運旺,與他恨海情天的小姑娘多了去了。就是他自己不爭氣,一個媳婦都沒有。你這個做徒弟的被殃及池魚,怎么不找你師父解咒?”
姜一塵一點也不想提他想紅燒師父的事,但太上長老們的求知欲太強,他只得硬著頭皮把事情全交代了。
太上長老們聽得樂不可支:“逐月故意不把你變回來?他也太小心眼了吧!”
“別委屈,回頭師叔公幫你教訓他。”
“對,我們給你撐腰,讓逐月也當不成人!”一眾樂子人里突然出現個老實人,是后來才晉升上來的清法道尊。
他說完話,發現所有人都不笑了,都望著自己,感到困惑:“怎么啦?讓逐月不當人,當幾天鴨子、當幾天兔子不行嗎?咱們宗又不是不會造畜術。”
姜一塵委婉地問:“師伯,有沒有可能……我師父本來就不是人?”
清法道尊更困惑了:“雖然逐月經常不干人事,但你身為他的親傳弟子,這樣說不合適吧?”
得,天水宗那么多渡劫期的太上長老中,這是唯一一個不知道逐月道尊真身是白兔的。
也是,誰讓清法道尊晉升渡劫期最晚呢。那時候逐月道尊已經是渡劫期,只要他不想,便是渡劫期也無法看穿他妖修的真身。
怕師父連鴨都不讓他當,姜一塵乖巧閉嘴。
“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清法道尊追問,被身旁的安陵道尊拉走:“閑聊得差不多了,干活吧。逐月和心心還壓在魔界當人質呢。”
“對啊對啊,快動手吧。”
“清法你不明白的話,回頭記得自己去問逐月。”
太上長老們拉著清法道尊離開,給他安排了一個距離姜一塵最遠的地方,弄得清法道尊更加茫然。
他到底哪句話說錯了?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逐月很當人嗎?
眾位渡劫期長老腳踏天罡步,以北斗七星為陣,同時出手。
蒼茫飛雪中,雪山之上銀光閃閃。
這些光亮從大山深處亮起,穿透厚重的山體在漫天鵝毛大雪中紛飛。
繁復的符文勾勒而成的陣眼覆蓋整座劍崖,在諸位長老的合作下,陣眼中的符文仿佛活了過來,扭曲變化,消散又重現,化作新的符文。
銀白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直入云霄,猶如天柱。
平時隱于無形的防護大陣在這座光之天柱的連接下,顯露出一絲真容,盤亙在天水宗上方熠熠生輝。
這光芒太過耀眼,便是遠在西洲的禪空寺都瞧見了。
感受著另一個方向傳來的靈力波動,悟心收回被這道天柱吸引的目光,重新眺望遠方。
他的修為不足以參與更改禪空寺的陣眼,只能遠遠地立于沙丘之上看長老們施法。
一望無際的沙漠中,烈日當空,狂沙飛舞,迷得人睜不開眼。
細碎的砂礫刮在臉上疼得好似快刀割肉,沙塵正中,禪空寺的六名渡劫期高僧圍成一個巨大的圈。
一座座金色巨佛的虛影從高僧們身后顯現,猶如參天巨樹,鎮住漫天黃沙。
高僧雙手合十,低道一聲佛偈。
渾厚靈力運轉全身,六尊金色巨佛同時伸出右手,金色佛經從巨佛掌心流出,沒入黃沙之中。
如流水般細小的沙海下,金色光芒若隱若現。
“入陣!”一聲高喝,六名高僧消失在原地,化作金色佛文沒入沙海之下。
黃沙如流水朝四周飛泄,黃沙之下有東西不斷升起,正是位于禪空寺的陣眼。
六名高僧化作靈力在陣眼中游走,構成陣眼的符文不斷變化,最終形成一道新的陣眼。
金色光柱直沖天際,連接上位于禪空寺上方的防護大陣,綻放出與天水宗相似的光輝。
安華宗、金盛門、大周、秋夜王朝、妖域龍族、九尾狐族、暗海群島巫族……
一道道顏色各異的光之天柱接連亮起,終于將整個防護大陣都展現在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