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金烏是從遠古太陽中自然蘊育的,傳是太陽常年受到眾生的頂禮膜拜,在眾生之力影響下有了生命,活化為一只三足金烏。
在明辰仙尊創造金烏族后,這只先一步活化的三足金烏便成了金烏族的首領,負責保護和教導這些新誕生的小金烏。
因為時間太過久遠,世間第一只三足金烏究竟是太陽的自然活化,還是由明辰仙尊創造的,已經無從考證。
那時金翦尚且年幼,對這些傳并不關心。
后來族長失蹤,他成了金烏族修為第一,順理成章當上族長。
就是不幸加入天水宗,光輝鳥生有了抹不去的黑歷史。
魔界與天成靈界融合,兩界修士彼此能看到對方,甚至可以對話。
窮奇、秋葉落和楚望天恰好來到魔界對應云明城的附近。
聽到金翦的話,窮奇問:“你們族長什么修為?”
“渡劫期。”金翦素來高傲的臉上閃過自豪之色。
窮奇“嘶”了一聲,表情憂傷。
寧曜越級殺敵受了傷,正在一旁由沈慕斯醫治。恰好聽見這話,他忍不住問窮奇:“前輩,曾經和您交手的那只金烏是這位前族長嗎?”
窮奇不想說話,但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被迫開口:“他那個時候才渡劫期,怎么晉升的大乘期?心心不是說一個靈界只能供養出一個大乘期嗎?”
在場的高階修士們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倒是寧曜想著姜心的神異源自眾生,若有所思地說:“會不會是因為這只金烏前輩本身就由眾生之力衍化而來,因此晉升渠道和明辰仙尊類似,都是依靠眾生之力,不算在每個靈界可以供養出的大乘期修士之列?”
在場沒有大乘期修士,但不約而同地覺得寧曜這話分析得有道理。
尤其是三位尚不知曉逐月道尊已經晉升大乘期的渡劫期強者,更是琢磨著回頭得想辦法搞點眾生之力,搶先晉升大乘期。
窮奇聽著聽著倒是覺得奇怪起來:“不對啊,我聽魔族說這只大乘期金烏很久之前就在魔界了。但我是在魔界有太陽之后才跟那只金烏交手的。金翦,你們前族長到底是死是活?”
星界的戰斗級別太高,饒是他們這些渡劫期修士都沒辦法窺探,只能憑借從星界溢散入兩界的少量氣息判斷戰斗近況。
窮奇沒見過星界的大乘期金烏,被惡念扭曲過后的金烏氣息有些失真,讓他無法判斷曾經與他交手的金烏和這只大乘期金烏到底是什么關系。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金翦。
一名渡劫期修士的去向足以決定一方勢力的強弱,作為金烏族唯一的渡劫期修士,這位前族長勢必會留在天成靈界內守護金烏族。
即使他失蹤多年,金烏族族長變成了合體期的金翦,只要沒確切消息證明他隕落,就沒人敢輕易招惹金烏族。
前族長的去向原本是金烏族的辛秘,僅有接任族長之位的金翦一人知曉。
如今情況特殊,金翦撇撇嘴,不情愿地開口:“族長確實多年前就已經前往星界試圖晉升大乘期,留在天成靈界內的是他的分身。后來約摸是受本體影響,這具合體期分身晉升成為渡劫期。再后來,他便失蹤了。”
“他創造的是哪種分身?”窮奇忙問。
金翦瞥了他一眼:“和你那兩個分身不一樣的分身。”
窮奇感覺到了拉踩,沒好氣地說:“怪不得當年與他交手之時,我便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看來那時他的本體已經死去,分身全靠本能在‘活著’。都沒渡劫期修士庇佑了,金烏族還那么狂,你們可真能裝。”
金翦想一把火燒死他,但想到對方是渡劫期,還在魔界,只能不悅地忍下心中不滿,打算回頭找姜心告狀,讓姜心去收拾她的虎子。
分身說到底只是分身,沒了本體,分身便是無根浮萍,很快就會湮滅。
而大乘期級別的存在則能讓分身存在的時間更久一些。
分身體內的力量耗盡之后,分身便會消散不見,好似從未出現。
金翦心中多少猜到前族長已經隕落,只是不敢跟任何人提起。
如果只是他孤身一人,合體期的修為也夠用。大不了打不過就跑,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他身后是一整個金烏族。
金烏族子嗣艱難,小金烏生長周期極為漫長,卻天生擁有金烏真炎,被眾多修士覬覦。
沒了渡劫期修士的庇佑,金烏族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金翦這些年對天水宗不滿歸不滿,但一直沒離宗出走,除了因為當初簽訂的契約之外,也存了想借天水宗之勢護佑金烏族的心。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逐月道尊雖然對他不厚道,但對金烏族很厚道。不止一次地幫他擺平那些想抓族中金烏煉丹煉器、剖心挖腎的渡劫期老怪,甚至帶他燒掉了這些人的老巢,向所有人警告可以與金烏簽訂契約雇傭其做太陽,但誰都不許對金烏族動歪腦筋。
仰仗著這尊殺神和天水宗的赫赫威名,金烏族平安活到了現在。
因此金翦對天水宗的感情很復雜。
看著云明城中黑色惡念凝聚出的怪物越來越多,任詩瑤長嘆一口氣,飛身躍起:“干活吧,先把這些鬼東西處理掉。這玩意兒弄得我心煩意亂的,都快掉功德了。”
金翦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問任詩瑤:“我幫你們殺敵,也算功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