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挑眉,“是孟云裳的事?”
如花驚訝地瞪圓了眼睛,“王妃可真厲害,怎么一下就猜到了?”
顧楠輕笑,“你滿臉幸災樂禍的樣子,說明出事的人定然是你十分惱恨的。
肯定就是孟云裳了,說吧,聽到了什么新鮮事。”
如花嘿嘿一笑。
“今兒來咱們首飾鋪子采買的是謝二姑娘院子里的管事媽媽,奴婢特意讓掌柜的推薦了幾款名貴首飾。
誰知那管事媽媽卻拿出幾套頭面,交代掌柜給融了,重新打造新的樣式。
還說趕著要,年前一定要打好,她們家姑娘出嫁要用的。
奴婢看那頭面有金鑲玉的,還有南珠的,都十分值錢呢,您說文昌侯府都窮成那樣了,哪里來的這些好頭面?”
顧楠心中一動,掌管文昌侯府中饋三年,她對文昌侯府的底子了如指掌。
她嫁進謝家的時候,淮陽郡主那點嫁妝就消耗得沒剩多少了。
若是有壓箱底的頭面,可以直接留給謝巧玉便是,沒必要讓管事媽媽偷偷摸摸拿到外面融了重新打。
“沒猜錯的話,那些頭面應該是孟云裳的嫁妝。”
如花興匆匆地點頭,“奴婢也是這么想的,嘖嘖,你說堂堂一個侯府夫人,偷兒媳婦的嫁妝。
這可真是一張紙上畫三個鼻子——不要臉啊。”
顧楠也覺得淮陽郡主行事越發離譜,竟連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不過以孟云裳盯著錢財的精明勁,怎么會讓淮陽郡主將嫁妝偷去都沒發現呢?
“等著看吧,文昌侯府撒出去的帖子雖然不少,但愿意去的客人估計沒有幾個。”
話音剛落,如意在外面稟報。
“王妃,太皇太后派人來傳口諭。”
顧楠有些驚訝,吩咐如意將人領進來。
來的是太皇太后宮里的總管太監。
“太皇太后口諭,文昌侯娶平妻那日,著攝政王妃前去赴宴。”
顧楠臉色微沉。
“一個娶平妻的宴會,讓我去赴宴,你確定這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
總管太監點頭。
“太皇太后昨日夢見了先帝,先帝說文昌侯祖上與太祖是結拜兄弟,先帝年少時也曾與文昌侯兄弟相稱。
先帝說十分懷念少年時的情誼,叮囑太皇太后要善待謝家。
太皇太后醒來左思右想,覺得不可違背了先帝的意思,所以才讓王妃去趟謝家。
借著這個機會告訴謝家以及朝中大臣,皇室仍然惦念謝家,免得先帝在天之靈還要掛念。”
總管太監笑呵呵地看著顧楠。
“太皇太后上了年紀,不堪勞累,秦太后又要照顧太上皇,實在走不開。
想來想去,只有王妃去最合適,王妃總不好違背先帝的意思吧?”
顧楠心中咯噔一下。
文昌侯府這次廣發請帖,真正愿意上門道賀的人恐怕不多。
太皇太后這道口諭分明是借著她的身份為文昌侯府抬轎子,幫著文昌侯拉攏朝中大臣。
偏偏她還沒辦法拒絕。
她心里有些憋屈,語間忍不住帶出一抹譏諷。
“先帝他老人家真是寬容大度,文昌侯夫婦在他老人家冥誕上白日宣淫,肆意妄為。
他老人家竟然還如此惦念謝家。”
總管太監神情訕訕。
“太皇太后說了,文昌侯夫婦這次雖行事荒唐,但也已經受過懲罰,想來以后定然不會再犯。”
顧楠冷笑,“你見過狗改得了吃屎嗎?”
總管太監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在罵文昌侯夫婦是狗。
卻也不敢反駁,只訕訕道:“雜家只是來傳太皇太后的口諭,王妃若是不愿,可以進宮同太皇太后商量。”
說罷,行了個禮退下了。
如花氣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