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不止湖州籍,其他籍貫的秀才也抄一份名單過來。”
平安:“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張院判給孟慶祥檢查過了?”
“嗯,剛檢查完,這家伙時而坐在地上發呆傻笑,時而又傻得什么都吃,鞋子,泥土,沒有他不吃的東西。
就屬下安排了一個小廝給他洗澡的時候,他差點把人小廝衣裳扯光了。
屬下還以為他是裝傻呢,張院判說是因為他腦中淤血有化解之象,所以時而會發呆,時而會糊涂。
發呆時應該沒有那么傻,所以才會干坐著,但很快又糊涂了。”
顧楠問:“張院判有沒有說他能不能恢復?”
平安搖頭,“張院判說淤血什么時候能徹底清除,要看運氣。”
接著問:“王爺要不要先見見他?”
蕭彥摩挲著下巴想了想,搖頭。
“先等京城的消息吧,讓人盯著孟慶祥的一舉一動。”
“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平安離開后,顧楠問:“王爺是想趁著孟慶祥有片刻清明的時候再去見他?”
蕭彥重重親了她一口。
“楠楠與我果然心有靈犀,沒錯,那個時候趁他沒有防備,或許能問出有用的信息。”
顧楠紅著臉輕輕推了他一下。
“別的我不管,你身上傷還沒完全好,一定不能讓他傷了你。”
蕭彥伸手摸了下腹部的傷口,輕嘖一聲,十分不滿。
他后背,雙臂和腿上的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痂,唯獨腹部的傷口太深,又重新崩開,遲遲沒有長好。
傷口長得太慢了,什么時候才能把楠楠拆吃入腹呢。
平安派去京城的人第二天就有了消息。
“咱們的人將永德二十五年間前后兩年各州府的秀才名單謄抄一遍,挨個對比了一遍。
同名同姓叫孟慶祥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遼北人氏,如今外放在杭州。
符合湖州人氏,又叫孟慶祥的只有一人,這位有些奇怪,報了永德二十年進京科考的名單。
但是貢院的科舉考試卷宗上,備注的卻是缺考。”
也就是說素月的父親孟慶祥并沒有參加當年的科舉考試。
他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事情到這里,似乎進入到了一個死胡同。
恰好這時護衛來報,說孟慶祥坐在院子里發呆呢。
蕭彥立刻坐起來,“走,咱們去見見他。”
平安讓人用軟轎將他抬到關孟慶祥的院子外。
蕭彥下了轎,慢吞吞走進院子。
孟慶祥坐在臺階上,扯著自己的一縷頭發玩,另一只手捏著一把泥土,呆愣愣地扯扯頭發,看看泥土。
蕭彥學著他的樣子,抓了一把泥土在手里搓著,另外一只手也扯了一把頭發把玩。
隱藏在暗處的平安忍不住拍了下額頭。
沒眼看啊。
他家王爺為了審傻子都要裝傻子了,這也太拼了。
孟慶祥呆呆地看著蕭彥將泥土捏成方形,還在上面寫字畫畫,一邊寫一邊輕聲呢喃。
“放松,不疼哦,一會兒就好了。”
孟慶祥停下自己的動作,茫然地看著蕭彥,然后笑嘻嘻地道:“你怕不是個傻子吧?這是泥土,泥土不會覺得疼。”
蕭彥一臉嚴肅,“胡說,我這是塊玉牌,你看這上面還有山水畫,還有詩呢,都是我刻的。”
他將泥土懟到孟慶祥眼前,急聲道:“你看你看,這就是一塊玉牌。”
“玉牌,玉牌?”
孟慶祥突然瞳孔劇烈回縮,仿佛受到巨大刺激一般,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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