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怎么可能真的不需要公道啊。
可他沒想到這個公道,最后是妹妹費心謀劃為他爭來的。
葉崇揚壓下眼底的濕意,他的妹妹啊,是那么細心體貼,那么柔軟又那么聰慧。
顧楠知道他內心的觸動,并沒多說,只微微一笑。
“哥哥,于大人來了。”
于大人走進廳中,手里拿著一摞供詞。
“張嬤嬤已經認罪交代,今日是王側妃吩咐她在茶盞上涂毒的,同時也認了十年前的事。
當年也是王側妃吩咐她在郡王的茶盞上涂了砒霜,在郡王喝茶之前又故意放一只貓去喝了郡王的茶,揭發茶中有毒的事。
事后又用銀錢收買了大公子的小廝和嬤嬤,讓他們出面指證大公子。
當年伺候大公子的小廝和嬤嬤也已經供認不諱,王側妃,你可認罪?”
王側妃渾身一軟癱倒在榻上,臉色一片慘白。
看著顧楠的目光滿是恨意與憤怒。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與她談合作,只要她交出嫁妝,葉氏就會和離。
全是狗屁。
顧楠先是上門就姿態高傲地各種羞辱她,引起她內心的憤怒,促使她下定決心在茶盞里下毒。
然后又將計就計,讓她中了謝巧玉的毒。
如今又將她下毒的茶盞找出來,用她當年陷害葉崇揚一樣,故意用砒霜來陷害她。
偏偏她滿身是嘴也沒辦法說清楚。
因為她真的讓張嬤嬤在茶盞上抹了毒。
只要證實了這一點,那毒是不是砒霜都不重要了。
王側妃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顧楠這分明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年她讓葉崇揚滿身是嘴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如今顧楠就讓她也體驗了一把其中的滋味。
顧楠要的根本不是合作,也不是要葉氏順利和離,而是要弄死她啊。
可恨她自以為是,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
卻不知她早已經是顧楠連環計的中的一環。
葉氏情不自禁沖上前,指著王側妃的手因憤怒而顫抖。
“十年前,蕭興生辰宴上,我的揚兒被誣陷在茶盞中下砒霜,從此背上了毒殺親父的罪名。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你怎么那么惡毒,揚兒那時候還是個兒孩子啊。
你這般陷害他,差點毀了他一輩子啊,如今你竟然還想用砒霜來毒殺我們母子三人。
王氏,你這個心狠手辣的惡毒婦人,我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葉崇揚面無表情地看著王側妃,拳頭攥得咔嚓咔嚓響。
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令王側妃下意識往后縮了縮,幾乎縮到了墻角。
就在她以為葉崇揚會沖上來殺了她的時候,葉崇揚忽然后退一步,斂去了眼底的殺意。
而是轉頭看向于大人,“按照律法,惡意陷害他人,毒殺他人未遂,應該如何判刑?”
于大人道:“杖刑三十,十年牢獄。”
王側妃嚇得瑟瑟發抖。
十年牢獄,她如今已經不能下床,別說十年,便是半年,她在牢獄中也熬不過去。
她滿臉驚慌地看向安郡王,下意識脫口而出。
“郡王救我,當年我會那么做,也是出自你的授意啊,你若不同意,我怎么敢這么做?現在你不能不救我啊。”
安郡王仿佛被人突然踩中了尾巴一般,暴怒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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