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母后還有什么話可說?”
太上皇冷冷的質問聲讓太皇太后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她下意識想去捻佛珠,卻發現佛珠剛才已經被自己撕斷了繩子。
嘴角緊抿,兩邊的法令紋深深陷落下去,她強迫自己的目光從那些書信上移開。
不,她絕不可以承認這些事。
她是太皇太后,只要她不認,蕭凜和蕭彥便不能將她怎么樣。
“哀家的字跡又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任何人都可以模仿,誰知道蕭彥在哪里找來的書信來陷害哀家?
再說安郡王尚且沒有認罪,太上皇難道想單憑蕭逸的一面之詞就給哀家定罪嗎?”
太上皇冷冷掃了安郡王一眼。
“這些罪證都是從蕭興的書房里搜出來的,即便沒有蕭逸的證詞,蕭興的罪,朕也治定了。
罪人蕭興,貪污瀆職,豢養私兵,視為謀逆大罪,即刻褫奪一切爵位,斬立決,其同黨待查清后,全部按律處置。”
安郡王面如死灰,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想開口求救,卻被禁衛軍直接拖了出去。
太皇太后沒想到他會如此果斷,頓時臉色難看至極。
“至于母后你.....”
太皇太后尖聲道:“哀家是你的嫡母,是先帝八抬大轎迎進宮的正宮皇后。
你身為兒子,難道還敢殺了嫡母不成?”
太上皇皺眉,臉色有些難看。
他確實不好直接處置太皇太后,別說太皇太后沒有承認罪狀,便是承認了,他也不能下旨直接處死太皇太后。
正左右為難之際,卻聽蕭彥忽然冷笑一聲。
“太皇太后剛才不是說那些書信是臣找來陷害她的嗎?太上皇和陛下身為晚輩,確實不好直接審問長輩。
既然如此,那就讓先帝和蕭家的列祖列宗親自來審問太皇太后吧,想必太皇太后到了他們面前,也更愿意說實話。”
太上皇眸光微亮,立刻順著蕭彥的話點了頭。
“母后剛才不是哭著說要去皇陵找先帝和蕭家列祖列宗說道說道嘛,既然如此,朕立刻就派人將這些卷宗,還有母后一起送去皇陵。”
太皇太后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她說去皇陵,不過就是個借口,借以威逼蕭凜退步的借口。
哪里是真的想去皇陵。
“你.....你敢軟禁哀家?你這是大不孝。”
太上皇搖頭,“這怎么能是軟禁呢?母后也說了先帝的死卻有蹊蹺,母后如今又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朕和在場的諸位,誰出面審問母后都不合適,想來想去,只有先帝和蕭家列祖列宗才有資格審問母后。
等什么時候祖宗們將此事查問明白,還了母后清白,朕一定親自去皇陵將母后接回來。”
“你你!”太皇太后氣急敗壞,卻一時找不出什么話來反駁,只能拼命給承恩公,慶郡王等人使眼色。
承恩公上前一步,尚未開口,太上皇便冷聲問:“怎么?承恩公要一起跟隨母后去皇陵?”
一句話成功讓承恩公憋了回去。
慶郡王等人也不敢再開口。
太上皇:“來人啊,即刻護送母后出發,記得將一應卷宗都帶著。”
太皇太后看看太上皇,再看看面無表情的蕭彥,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想明白了一切。
蕭彥這個混蛋,他一定早就查清了這一切,卻隱忍不發,就等著今日,在她最得意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想明白這一切的她再也承受不住,哽在心口的一口老血全都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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