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慣常是個嘴硬心軟的,平日里看著對您兇,可郡主的事兒,世子比縣主和王爺還上心呢。”
琳瑯彎了彎眉眼。
“嗯,我知道,他是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了。”
琳瑯又去了一趟正廳,將宋昌的話,柳青的話都對顧楠和蕭彥講了一遍。
她不想瞞著爹娘。
顧楠自懷孕之后,情緒變化十分強烈。
雖然剛才聽溫嬤嬤說過一遍,眼下再聽琳瑯說起柳氏剖腹產子的事,忍不住又掉了淚。
將琳瑯抱在懷里,輕輕摸著她的頭發,道:“她在生死關頭舍了自己,換你的命,是一個令人敬佩的母親。
改日娘陪你去報國寺,為她點一盞長明燈供奉她吧,以后每逢節假日,也應當有香火供奉才是。
她的牌位應當是在宋家,你若是想去祭祀,娘派人去宋家說一聲?”
琳瑯十分感動。
她告訴顧楠,也是有此意。
“多謝娘,去宋家祭祀的事兒,我自己來安排吧,至于去報國寺,等我從宋家回來咱們再去吧。”
顧楠也沒強求。
琳瑯大了,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
她應當尊重孩子的想法。
翌日,琳瑯先打發紅豆往宋家送了帖子,說明自己想回去祭祀亡母的事兒。
宋昌得了信,十分高興,連忙吩咐江氏將里外都打掃干凈。
“尤其是祠堂,把祠堂里外都清掃一遍。”
江氏臉色陰沉,說話也帶著兩分嘲諷。
“祠堂灑掃都好說,便是掃十遍我也能安排人,只一條,那柳氏的牌位我去哪里請?”
她斜眼睨著宋昌。
當初柳氏沒了之后,她不許宋昌為柳氏立牌位。
“眼下便是現刻一個也來不及啊,再說現刻的牌位怕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宋昌眉頭皺了下,然后起身走到身后的書架上。
書架的最上方放著一個黃花梨木的盒子。
打開盒子,里面蒙著一塊黑布。
扯下黑布,赫然是一塊牌位。
上面刻著:亡妻宋門柳氏映霜之靈位。
江氏一看到牌位上的字,頓時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
整個人險些站立不穩。
夫妻多年,她一眼便認出牌位上的字是宋昌親手所刻。
他竟然親手給柳氏刻了一個牌位。
這么多年,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暗中供奉了柳氏的牌位。
江氏臉色鐵青,恨不得一把將牌位奪下來狠狠摔在地上。
“你......”
她剛開了個頭,卻見宋昌仔細地用那塊黑布擦拭著牌位,神色復雜。
口中喃喃:“沒想到竟有一日用上了。”
說罷,親手捧著那牌位離開了,看方向,是去祠堂了。
江氏氣的站立不穩,一把將桌子上的黃花梨木盒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賤人,賤人!”
“都死了這么多年了,竟然還對她念念不忘,連牌位都瞞著我供奉上了。”
江氏越想越氣。
宋瑤也十分不高興,拉著江氏的手抱怨。
“娘,你真的讓那個琳瑯郡主進門來祭祀啊?她這一來祭祀,豈不是坐實了她是宋家女的身份?
那我怎么辦啊?我是宋家的嫡長女啊,我不要做繼室女,更不要被那賤人壓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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