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陡然又拔高了兩度。
“你怎么能答應把吉祥布莊給她?吉祥布莊每年賺多少銀子你不知道?
那可是咱們最賺錢的一間鋪子了。”
宋昌也是一肚子氣,聽到江氏指責,氣得胡子直翹。
“我能有什么辦法?你沒聽到她一句一個要去報官嗎?真要報官了,官府要是順藤摸瓜查出其他的鋪子怎么辦?”
江氏皺眉。
“哪兒有那么巧?再說那些鋪子咱們早就改頭換面了,中間又過了一手,官府不可能查到咱們身上吧?”
宋昌冷哼。
“這可不一定,她背后畢竟有景親王撐腰,若真是官府有人想巴結景親王府,頂著咱們查,肯定能查到。”
江氏神色惺惺坐下來。
越想越生氣。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么賺錢的鋪子給了她一個黃毛丫頭?”
“你說滿大街都是布莊,她怎么就偏偏逛到吉祥布莊去了?她是不是誠心的啊?”
宋昌眉頭緊鎖,溫沒好氣地埋怨她。
“還不是因為你,好好的為什么要答應讓她去街上做衣裳?找繡娘來家里做不行嗎?”
“你怨我?我還不是希望她能好好的帶瑤兒去公主府的宴會?我還不是希望她能好好地為你的前程謀劃?
我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們爺倆?到了最后,壞人是我,好人都是你的。”
江氏氣得倒仰,恨不得上去撓宋昌兩下。
“無知蠢婦,我懶得與你說。”
宋昌氣的拂袖而去。
江氏一腔怒火無處發泄,險些嘔出血來。
夫妻倆在書房大吵一架的事兒很快就傳到了琳瑯耳朵里。
琳瑯聽了,一笑置之。
這才只是開始而已。
她交代如玉:“一會兒午飯后就陪我去正院找江氏,咱們去衙門過戶,對了,去的時候帶上大夫。”
午飯后。
琳瑯去了正院。
江氏躺在床上,聲稱頭暈惡心,起不來。
“我這身子真是不爭氣,本想著今兒下午去幫你過戶,眼下只怕是不成了。”
琳瑯早就聊到她會有這一出,笑著道:“身子要緊,我特地請來了宮里的太醫為夫人診脈。”
江氏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在看到琳瑯帶來的大夫時,臉上的虛弱都裝不下去了。
她只想跳起來撓琳瑯。
可想起宋昌的話,又擔心拖著不給琳瑯過戶,琳瑯萬一真驚動了官府。
只得灰溜溜爬起來,跟著琳瑯去辦了過戶。
眼睜睜看著寫了自己名字的紅契被撕碎,衙役將寫了琳瑯名字的紅契遞給琳瑯。
江氏只覺得心口疼得像是生生被割掉了一塊肉。
琳瑯拿著紅契,直接交代了如玉。
“如玉姑姑,你去跑一趟,把鋪子收回來,告訴他們換了新東家,免得以后連主子是誰都不知道。”
江氏的臉難看至極,連面子情都不顧了,扭頭就走。
紅豆沖著她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姑娘沒要她吐出這些年布莊的紅利,已經是便宜她了。”
琳瑯冷笑:“誰說我不要紅利的?
不急,娘說了,鈍刀子割肉才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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