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直接從懷里拿出了一把匕首,道:“我男人死了,我也不活了。”
戴淵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王徽道:“王家不會因為我的心情,而選擇與你對立,但如果我死在譙郡呢?”
戴淵低吼道:“你瘋了!為了個男人!”
王徽輕輕道:“我敢保證,如果我死在你的地盤上,我主母、父親和堂伯,都一定與你不死不休。”
“你不妨查一查,他們是有多寵愛我。”
戴淵臉色平緩了一些,沉聲道:“王家姑娘,天底下那么多好男人你找就是,為什么偏偏找這么個自以為聰明的蠢貨?”
“更何況,他攪亂我的計劃,其實就是在和你們王家作對,你要選擇吃里扒外?”
王徽揚著下巴道:“就算是我吃里扒外,我爹也不會怪我,只會說我很調皮呢。”
“唐禹是我的男人,也算是半個王家人,他做了什么事,自有我們王家處置,還輪不到你處決他的命。”
戴淵臉色陰沉無比,心中卻是盤算著。
現在和王家鬧翻實在不合適,王敦還沒起事成功,他得了建康,萬一又回頭打我…那我豈不是腹背受敵了。
先拖一拖,等大局已定再說,唐禹這個蠢貨的賤命不值錢,隨時可以殺。
想到這里,戴淵笑了起來,道:“好,我就給王家這個面子,唐禹我可以不殺,但必須抓起來,等事情結束之后,再放給你。”
他大手一揮,道:“來人!把唐禹給我綁了!關進大牢!”
王徽心中一急,正要說話,卻看到唐禹在瘋狂給她使眼色。
于是她抿著嘴,便不再說話了。
幾個侍衛沖了上來,唐禹直接綁了,押解離開。
路上,戴淵瞥了一眼唐禹,道:“年輕人,我做了幾十年的官,要是連你這點小手段都看不出來,那恐怕早就倒下了。”
“從你到譙郡城外山桑縣,阻止我的人搶糧的時候,我就看出你不對了。”
“之后無非是看你說得精彩,陪你演一演戲罷了。”
“你真以為你的話能打動人?”
唐禹笑道:“很明顯你被打動了,只是你發現了我給史忠說的話,才猛然驚醒,仔細思索之下,察覺到我的立場有問題。”
“其實你很遺憾吧,我這樣的人不能為你所用。”
戴淵哼道:“沒有忠誠的人才,一文不值,不過你留下的百姓,我倒是可以用一用。”
“這也是…我讓你繼續講故事的愿意。”
“你說,如果我說陛下把你賜死了,譙郡的百姓會不會跟著我一起反?哈哈哈哈!”
唐禹嘆了口氣,道:“君侯啊,這天下的聰明人,何其多也,靠陰謀去做事,只能做小事,做不了大事,這也是我勸謝秋瞳的原因。”
“這世上的所有事,最后都會淪為一個選擇題,也就是陽謀。”
“有些事,你不想做都不行。”
戴淵不屑道:“一個十八歲的孩子,乳臭未干,教我陽謀?你還嫩著呢。”
唐禹笑了笑,輕輕道:“如果,各大世家也反了呢?”
戴淵稍微一想,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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