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絞,披甲上陣,導致舊病復發,直接猝死在了戰場上。
領袖死了,錢鳳和沈充又反了,王敦的大軍頓時潰散。
而王含的兩萬人,在攻城的同時,被謝秋瞳突然從背后襲擊,倉皇應敵,又得知石頭城被錢鳳攻破占據,后勤補給直接沒了,一時間心態爆炸,帶著病跑路了。
想要跑路哪里有那么簡單,他可是實實在在的、還活著的敵酋。
謝秋瞳不會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
所以在天亮時分,便率領北府軍追了上去。
接下來的收尾戰爭,已經并不復雜,所以在十二月二十九的中午,司馬紹便從城樓上撤了下來。
他也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什么!皇宮被攻破!國庫被搶了!”
司馬紹萬萬沒有想到,建康城內部竟然還有力量能攻入宮門,那里可是有上千人。
“誰干的!誰干的!”
他打了勝仗的好心情徹底沒了,攥著拳頭低吼出聲。
稟告的士兵跪在地上,哽咽道:“是唐禹干的,他說是太子口諭,我們就沒敢阻攔,誰知道他突然發難,背后捅刀,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們拼死保護國庫,最終把唐禹打退了。”
“但事后經過清點,國庫少了足足一萬兩黃金。”
司馬紹冷冷看著士兵,咬牙切齒道:“昨晚為什么不稟告?是不是忙著編造這些應付我的話術來了?”
“真是你們拼死奮戰打退了唐禹?那你們可真忠心啊!”
“可是老子已經沒有以前那么好騙了!”
他根本沒心情和士兵廢話,連忙跑到郗鑒跟前,沉聲道:“假節,建康有一叛逆之臣,搶奪國庫后逃離,根據消息,是往北逃去了。”
“請假節派出兩千兵馬,圍追堵截,勢必要拿下這個叛逆。”
“因為他很可能就是弒君之人。”
郗鑒面色嚴肅,鄭重道:“可是唐禹?”
司馬紹道:“假節竟知此人?”
郗鑒看了司馬紹一眼,嘆息道:“力挽狂瀾守住譙郡的功臣,豈會不知。”
“殿下,這種人一旦跑出了建康,就很難追到了。”
“應當飛鴿傳書各大北方世家,請他們沿路設卡,布置暗哨,找出唐禹的具體位置,再制定圍堵計劃。”
“老臣畢竟是流民帥,與江湖各個幫派宗門聯系緊密,也可通過江湖關系,找尋唐禹的行蹤。”
司馬紹沉默片刻,點頭道:“如此,便多謝假節了。”
他的話有些應付,是因為他心中總是不安。
唐禹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是看似漫不經心,有時候甚至很不著調,比如提出要與七十歲老叟單挑這種鬼事情…
但司馬紹卻深知,此人城府極深,做事往往謀而后動,挑釁的時機,行動的時間,都恰好抓得很準,絕不是臨時起意,而是長期謀劃。
很快,嶄新的情報肯定了他的判斷,唐禹一家已經消失了,看樣子是提前撤離了。
“往北…”
司馬紹瞇眼道:“你真正起家的地方是譙郡,想去那里躲著,靠百姓保護?”
“呵,看來你也知道再不跑就大難臨頭了,所以臨走之前還搶了錢。”
“唐禹啊唐禹,你或許在為你的小聰明感到高興,但總體來說,你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罪人,而我即將成為皇帝。”
“小聰明,是辦不成大事的。”
他淡笑著,呢喃道:“我有的是時間來收拾你,躲到哪里都沒用。”
陽光照在他臉上,司馬紹知道,一切只是開始,這紛亂的天下,該逐漸走向正軌了。
他要從頭再來,制定自己的計劃,強國興邦,發展大晉,在亂世中殺出一條血路來,一統天下。
他在想,暢想著很多事。
但謝秋瞳此刻身披銀甲,正在戰場上親自指揮戰斗。
她在做。
這就是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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