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慶來到跟前,嘆了口氣,隨即咧嘴笑道:“當然…沒有。”
“我吧,那時候總是發誓、總是承諾,但卻幾乎不去做。”
“哈哈哈我對她并不好,我善于夸夸其談,善于哄騙嘛。”
唐禹聳了聳肩,道:“那棵樹還在那里?”
聶慶道:“在啊,我當年可是放了狠話的,沒人敢動那棵樹。”
“哎,不過有啥意思呢,跑過去對著樹說了一晚上的話,第二天醒來又全忘了。”
唐禹當即轉移話題:“既然你覺得難受,不如我給你找一件事做吧。”
聶慶臉色一變,連忙道:“你少來,我這幾天一直在忙你交代的事,夠給意思了。”
唐禹道:“你去一趟成都,刺殺李班。”
聶慶差點沒嚇得轉頭就跑。
他直接吼道:“你干脆讓我回建康去刺殺司馬睿好了!”
唐禹面無表情道:“李班雖是太子,但手頭上的資源是有限的,而且他的人設一直是宅心仁厚、孝順老實,防范未必嚴密。”
聶慶道:“你那是猜測,萬一人家有天羅地網,我不就直接交代了。”
唐禹看向他,緩緩笑道:“所以,你不必真的刺殺他,而是佯攻,而是試探,我想知道他身邊有沒有武林高手保護。”
聶慶皺眉道:“什么意思?你在懷疑什么嗎?”
唐禹冷笑了一聲,道:“姜燕說,殺神雀探子的那個兇手,很可能是尹容。”
“作為稷下劍宮的宮主,江湖上屈指可數的劍道宗師,他沒理由來蜀地做任務。”
聶慶無奈道:“人家總是要賺錢的,那老頭本就喜歡錢。”
唐禹道:“太遠了,不拿高額的定金去,尹容不會傻傻動身。”
“但如果拿了高額的定金去…尹容很可能做的決定是,定金留下,人不去。”
“一個高手,跨國做任務,是一件極端危險的事,那老頭可沒那么傻。”
說到這里,唐禹微微一頓,沉聲道:“況且你知道尹容到成都有多遠嗎,將近四千里路。”
“我都不說李越為什么知道尹容,為什么會花高價請尹容…我就問一點,四千里路,派人去請,再把人帶回來,需要多長時間?”
“這可不是大路官道直接跑,這是跨國啊。”
聶慶皺眉道:“這么說,或許需要三四個月。”
唐禹道:“三四個月前,局勢可遠遠沒有如今這么激烈和復雜,他李越至于花天價去請保鏢?”
聶慶這下聽明白了,疑惑道:“這、這是有點說不通啊!”
唐禹笑了笑,道:“去吧,去成都試探一下李班,喬裝去,別暴露身份。”
“路途不遠,我等你回來。”
聶慶點了點頭,道:“先一起回廣漢,反正方向一樣,然后我再去成都,直接開整。”
五百里路,快馬加鞭,早晨出發,中途也休息,第二天中午到達廣漢郡。
聶慶沒有耽誤,僅休息了一個時辰,又趕往成都。
到成都就近了,他當天就趕到了。
他回來得也快,下一天的夜晚,回到了綿竹。
這時候,小荷正在給唐禹上藥。
而聶慶則是喊道:“先別管他了,先給我治傷吧,我他媽差點死在成都。”
唐禹看向他,緩緩道:“你是不是看到她了?”
聶慶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忍不住吼道:“你踏馬知道?你知道你還讓我去?你知道她下手有多狠嗎?五個呼吸打了六記印法,差點讓我去見太奶!”
唐禹只是笑著,并不語。
聶慶無奈嘆了口氣,道:“雖然不知道你在計劃些什么東西,但我還是要恭喜你,你猜對了。”
“保護李班的,是喜兒。”
唐禹抬起頭,放聲大笑。
這一個接一個的迷局,幾乎要被他揭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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