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管事看向這前來報信的小礦工,氣道:“你笑甚!”
“你看看,這是什么?”
江綿綿把袖中契書放在他臉前,“念念看?”
廖管事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只覺得這小礦工長得還眉清目秀的。
心中怒氣減了三分,不由自主就順著她的意思,把紙上的字念了出來:
“古井鐵礦,位于洪安縣……現袁正和自愿將鐵礦贈予、”
念到一半,他就覺得不對勁,伸手想要抓過契書。
江綿綿將契書往后一撤,另一只手抓著他的頭發,狠狠把他腦袋砸到了桌子上,“我讓你念你就念,怎么那么多小動作?”
砰的一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
再反應過來,就見袁管事已經被剛剛那個‘小礦工’按在了桌子上!
大臉漢子抬腳就要跑,“啊!來人、快來人!”
“噹!”
一直小箭擦著他鼻子飛過去,深深射進柱子里。
江綿綿死死壓制著廖管事,抬頭沖眾人一笑,“別跑啊,交接完礦山再走嘛。”
她揚了揚胳膊,“我也不想動粗,可是我這袖箭都是淬了毒的,最不喜歡別人吵吵嚷嚷。”
眾人齊齊順著她的眼神,看向那根屁股還在晃悠的小箭。
微光之下,尚未沒入木頭的那一點點箭頭,泛著盈盈綠光。
氣氛頓時緊繃起來,誰也不敢再亂跑亂叫。
她把契書又放在廖管事眼前,“接著念。”
“自愿、自愿將鐵礦贈予豐水縣江綿綿,自契書簽訂日起,江綿綿擁有鐵礦所有權……立此契為證……”
廖管事還在掙扎,“那死丫頭給你多少錢,讓你這么給她賣命?你說,我出雙倍!”
“啊?”
饒是素來淡定的江綿綿,都有些不淡定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的手,話說,真偽裝得這么成功嗎?都這樣了,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她拿起酒壺澆在廖管事腦袋上,“眼瞎就洗洗眼,蠢貨,看看我是誰!姓袁的連個畫像都沒給你們嗎?”
連洪大牛都收到畫像警告了,她不信廖管事他們沒收到。
廖管事腦袋被壓得生疼,眼里又進了酒水。
他努力梗著脖子,余光看清了江綿綿那張臉,也終于想起袁老爺信上說的話了——此女妖異,速速避之,莫惹事端!
他在礦山附近安排了那么多打手,這女人是怎么混進來的?
不僅混進來了,還就這么闖進了公館!這可是整個礦山,最安全的地方了!
他心里這么想的,嘴上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江綿綿輕笑一聲,“你現在才想起問這個,太晚了吧?咱們還是說正事,我只給你半個時辰,讓礦上所有礦工、隊長立即撤走,監工、管事都到這來見我,到時候礦山上若該走的沒走,該來的沒來,有一個我就捅你一刀,聽見沒?”
“你欺人太甚!”
廖管事張嘴想罵,頭皮猛地一疼,“啊!”
江綿綿抓著他的頭發,繞過桌子坐在了主位,“各位,聽不見我說話嗎?倒計時開始,你們是每人兩刀哦。”
“你個妖女!休想!”
其他幾人放了狠話,轉身想跑,這時才發現身上只勉強有走路說話的力氣。
想跑?那絕對支撐不到門口,就會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