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多了不少東西。
一盤咸菜,一盤野菜炒肉,還有幾個黑面饅頭和紅薯。
江綿綿不怕它下毒,不過東西還是沒進肚子,連同廿六夾的菜,全都被丟進了桃源。
婦人沒察覺,指著靠東的屋子,“晚上少爺就在那屋睡,小姐跟我在西邊睡,東西都是新換的,行嗎?”
“好,聽嬸子安排。”
兩人慢條斯理‘吃飯’,江綿綿又問了些左家的事兒。
倒確實如高個所說,左家在村子里很是霸道,所以他這一死,村里人都拍手叫好。
“小姐,你也別怪我說話實在,確實是左家過分,我這才一禿嚕啥都說了。”
江綿綿笑道:“自然是不怪的,我們也只是很遠的親戚而已。”
見婦人一直小心翼翼觀察她,她故意打了個哈欠,“嬸子,我怎么感覺有些困了。”
“困了就睡吧,乖孩子。”
婦人眼中閃過喜色,竟從邊上拿了個毯子就要給她披上。
這時,桃源里的幾只雞也撲通倒在了地上。
它們正是吃了剛才放進去的那些菜!
原來是迷藥!
江綿綿踢了廿六一腳,倒在桌子上假裝暈倒。
廿六撐著下巴,也慢慢閉上眼。
婦人等了一會兒,伸手輕輕推了廿六一下,“少爺?”
“咚!”
廿六順勢倒在桌上,呼吸平穩。
江綿綿忍不住贊嘆一聲,這廿六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來頭,竟好像能明白自己想什么似的,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
見兩人真的都‘暈了’,婦人跑出去喊了一嗓子,“快點!人暈了!”
只聽腳步聲一下嘈雜起來,足有五六個人進了屋子。
“確實長得好,這要賣出去,肯定能換不少糧食。”
“虎妞,你可真走運,要不然該賣的就是你家兩個小娃了。”
“快,綁起來,可別等會人醒了。”
兩人被綁起來,丟上了板車,一陣顛簸過后,終于又進了院子。
然后就是一番討價還價,兩人最后各被賣了八十斤糙米。
廿六長得美,但總歸是男人,江綿綿雖略遜一分,但女人總是好賣些。
“這價已經是極高的了,以后不可能再有了。”
“是是是,還得謝謝洪爺,這十斤米是孝敬您的,您可千萬別嫌棄。”
“行了,快滾吧。”
周圍很快安靜下來,江綿綿感覺到有人湊了過來。
“這小娘子怎么瞧著眼熟,去,把袁家給的那畫像拿過來。”
“洪爺,她不會就是袁老爺說的那個江綿綿吧?不是說那姑娘很厲害,咱們惹不起嗎?可是,這人不也跟死狗一樣躺在這,任咱們隨便玩弄嗎?”
“呵,我就說袁老爺年紀大了,膽子卻越來越小,還特意發畫像,讓咱們避開個小娘子,呸!甭管她是不是,今兒都歸我了,哈哈哈!”
“拿來了拿來了,洪爺,還真挺像的。”
聲音安靜了幾秒。
好幾道視線落在臉上,還有人湊得很近,“還真是一模一樣,就是畫像是睜眼的,也不知她眼睛……”
惡臭撲鼻而來。
江綿綿忍不了了,刷地睜開眼,“讓你仔細瞧瞧,像不像?”
幾人都是一驚,只見那雙眸子清洌如水,卻不是那暖暖的碧波春水,而是冬日寒冰微溶的冰水!
眾人額頭霎時冒出冷汗,齊齊往后退了幾步。
然而太晚了,江綿綿已經用意識,收走了兩人手腕腳腕上的繩子,抬手就給了湊得最近的那人一巴掌,“像不像?說話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