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傻哭得很委屈,“我不想讓她考上安民屬。”
“為何?”
桃時雨很納悶,江綿綿也坐直了身子,看著這個不太聰明的‘二傻’。
這傻子,該不會是被竹映雪當槍使了吧?外人不知道六丫和這四人之間的恩怨,但她是知道的,說不定竹映雪就是擔心六丫上位之后,會對她們更不利,所以才慫恿二丫報名,然后順便出手!
人群中的竹映雪緊張得大氣不敢出,她躲在人后面,只露出個眼睛,威脅似的沖楊二傻搖了搖頭。
楊二傻哭聲一頓,緊接著就哭得更大聲了,“她欺負我,我不想讓她進安民屬,有什么錯!”
竹映雪松了一口氣,好歹沒把自己牽扯進去,而且雖然讓那死丫頭參加了大考,但鬧了這三次,六丫肯定考得不好,就算考上了,有了‘欺負人’的名聲,想必也難以過下一關。
到時,她們就都只是一樣的流民了,看那死丫頭還怎么對自己指手畫腳!
這一番表情變化,全都被另一邊的六丫收入眼底。
她淡定走到人群中央,居高臨下看向楊二傻,“你說我欺負你,那你說說我怎么欺負你了?”
“你、你、”
楊二傻緩了緩情緒,打著哭嗝怒道:“你讓我們干最累最臟的活,自己專挑干凈輕省的活,憑什么?你現在跟我們一樣都是流民,就每日欺負我們,若真讓你考上了安民屬,成了正式的小吏,豈不是要把我們欺負死?”
這話一出,不僅是于六丫笑了,周圍看熱鬧的也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潘憐又笑又氣,“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安民屬所有人都知道,六丫是我徒弟,知道什么叫徒弟嗎?這就是我半個閨女!她所有的安排,也是我允許的,你到底是對她有意見還是對我有意見?或者,你是對安民屬有意見?”
最后一句,凌厲至極。
江綿綿輕笑一聲,“我的安民屬,是為了個逃難之人一個容身之地,只要好好干活,自有更好的去處,可不是任你在這怨天怨地的。”
她擺擺手,“來人,把她丟出去吧。”
楊二傻大驚,她想過事情可能會失敗,大不了就是丟人現眼,被罰幾鞭子,再不濟就是挖茅坑、挖礦,總歸勉強能活。
萬萬沒想到,江綿綿瞧著面善,竟要將她直接趕出去!營地里再苦再累,但沒那么熱,還有飯吃、有水喝,真被趕出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楊二傻掙扎著撲到地上磕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別趕我走!求求了!”
“那你說說,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江綿綿朝拉楊二傻的婦人使了個眼色,才緩聲問道,“你那巴豆又是從何而來?”
她在營地和桃源都設積分兌換物品的地方,但里面的東西都是日常吃食或是布料、農具這些,可沒有巴豆。
“我說,我是從五隊水娃那換來的巴豆粉,我、我沒多少積分,就、就讓他摸了幾下。”
楊二傻豁出去了,忍著羞惱吞吞吐吐說了。
不過多少但有絲理智,沒說這些法子都是竹映雪教的,畢竟能活到現在,全都依賴竹映雪,只要不是被趕出營地,竹映雪就一定有辦法把自己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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