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金戈跟著金寧往出走,見董輝送自己,連忙說道:“姐夫你別送了,注意身體,有事兒打電話。”
“好嘞!”董輝朝著他們姐弟倆揮了揮手,目送他們開車離去。
金寧坐在副駕駛,心情比來之前好了數倍:“老小,你姐夫也挺正干的,看看那骨灰盒,方方正正的。”
“骨灰盒不是批發的嗎?也不是我姐夫做的。”
“話不能這么說,要是真掙錢了,以后你結婚,你姐夫能多拿點。”金寧一提這個,立即想到了江嵐:“聽說你跟阿嵐分手了?”
“對。”
“因為啥?”
“嫌棄咱們家太事兒。”金戈沒瞞著。
“咱家……”金寧剛想辯駁,可想了想家里的情況:“屬實是太事兒,沒有一個消停玩意兒。”
金戈挑了挑眉,這話只有大姐敢說,他絕對不敢說一個字。
“咱奶還活著呢?”
“好吃好喝活幾個月沒問題。”金戈說道。
“你去看咱奶的時候花錢沒?”
“沒有啊,我以前月月給,有時候幾百塊,最多的時候一千。”金戈想到上次在鎮上醫院時的情景,一千塊錢就當破財免災。
“多余給。”金寧看向窗外:“我跟你二姐商量著,九月末去監獄看咱爸,你一起去看看不?”
“不去。”
“沒良心的玩意兒,咱爸雖然壞,對咱們沒得說。”金寧的性格有些時候也很像母親。
金戈停下車等紅燈,他苦笑幾聲,反問金寧:“大姐,咱爸的仇家找來好幾回了,我一想到咱媽嚇得直哭,我就恨他。”
“……”金寧不吱聲了。
“明明有正道可以走,為啥非得干犯法的勾當,我聽二姐說,從她兩歲時,咱爸就出去,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
“可咱爸也是為了養活咱們啊!”
“如果他在外面工作,我可以理解,但他干了太多違法的事兒,進監獄得有多少次了?數都數不過來!”金戈無法原諒父親。
“老小,我……”金寧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受害者的家屬找過來會怎么樣?”
金寧倏地瞪大了雙眼,她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在努力攢錢,萬一有一天受害者家屬找咱們報仇,我希望能用錢讓他們心理平衡一些。”金戈將埋藏在心里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金寧捂住了眼眶,眼淚好懸沒掉下來:“老小啊,我沒想到你會有這么大的壓力。”
“大姐,我還記著,咱媽買雪糕,給你們吃五毛一串的,給我吃兩元的,四姐想吃,被咱媽打手,從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吃雪糕了。”
“……”金寧。
“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只希望咱們一家人健康平安,我是家里的男人,我會撐起這個家,可是我始終無法忘記你們小時候因為我受的委屈。”
金戈說到這里時,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雖說他是重男輕女的受惠者,可他真的不喜歡被區別對待,他認為家庭應該平等,這樣才會和諧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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