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金戈早上七點拎著化妝箱去了酒店。
陳女士和金戈二姐夫的堂弟也不用接親環節,讓金戈他們省事不少。
小杜扛著攝像機拍陳女士化妝,中間還讓陳女士說幾句,結果人家臉上的淤青還沒消,一說話嘴就疼。
“金老板,一定要給我把淤青遮住,要不然太難看了。”陳女士叮囑道。
“我盡量。”怎么遮?我又不是入殮師,真的是服了,當初辦離婚慶典居然訂了二十桌,他們不算算有多少賓客嗎?
金戈費了好大的勁兒,終于給陳女士遮瑕遮得差不多了,就是看著特別地不美觀,跟正常化妝的不太一樣。
“行,這樣挺好,只要看不出來我挨打就行,你趕緊給我弄,九點就開席。”陳女士還挺急。
“馬上。”
化妝結束,陳女士穿上婚紗,跟對象等著外面的賓客過來。
還別說,真來了不少人,滿打滿算坐了十桌。
石小果小聲問金戈:“賠錢了吧?”
“他們有錢請主持和妝造錄像,你覺得他們沒錢賠嗎?”
“有道理。”石小果也不糾結了,他只需要盡快主持結束,然后收錢回家。
金戈站在廚房門口,聽到里面的服務員背后蛐蛐陳女士。
“也不知道這些菜吃了能不能拉肚子?”其中一個服務員問廚師:“要是吃出事了,老板會不會負責任?”
“我有啥辦法,人家說了必須用那天訂的菜,咱們也不能扔掉重新買啊,都是錢來的。”廚師憋屈地說道。
“真是鬧心。”服務員都跟著上火。
金戈將小杜拉到身邊:“一會兒告訴小果千萬別吃飯。”
“咋了?”
“今天的菜都是上次的剩菜,陳女士他們沒換新菜。”金戈小聲提醒:“放了這么長時間肯定有不好的。”
“瘋了?”小杜驚呆了。
“人家這樣要求的。”
小杜轉頭看向坐等開席的那些賓客,眼里流露出無限的同情。
飯店老板走進廚房,看了一眼剩下的那些菜,跟廚師叨咕幾句。
金戈豎起耳朵聽著,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石小果主持結束,陳女士和她對象還當場來了一個激情的擁抱,把在場的那些賓客整得鴉雀無聲。
雙方父母都沒過來,估摸著也是嫌棄丟人。
全場連個鼓掌的人都沒有,一個個眼里全是戲謔的眼神,純純將這兩個人當成笑話來看。
不管咋說,這場簡單的婚禮算是結束了,金戈開車帶著石小果和小杜回了婚慶公司。
金媽媽不在,金戈問石小雅:“我媽買菜去了?”
“一大早劉叔過來喊阿姨打麻將。”
金戈笑了,感嘆老年人的友誼跟孩子一樣,有矛盾用不了幾天就好了。
時間很快到了十號,金戈一大早開車去了鎮上某小區。
剛一進小區正門,便看到有一位老大爺將壓在井蓋上的紅紙扔進了垃圾桶。
金戈將車停到老大爺的旁邊:“大爺,人家結婚壓井蓋的紅紙,你怎么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