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回到車里,金戈啟動車子離開小杜家。
在回去的路上,金戈問母親:“媽,杜哥會聽你的嗎?”
“會,當初他結婚是我張羅的,他媽只在結婚前一天才回來。”金媽媽一想到小杜媽媽就來氣:“如果她找一個穩妥的男人過日子也行,結果今天走一家,明天走一家,小杜的名聲都被帶壞了。”
“那我嫂子咋樂意嫁給他?”
“小杜當時正干,跟著我干婚慶可好了,而且攝像師也算是一門手藝,家里還有十六畝地,房子也是他爸臨死之前蓋好的,拋開小杜他媽不著家的事實,正經是個好人家呢。”
“確實。”金戈點點頭。
“小杜歸根究柢就是被他媽氣的,他們家孩子生下來就總生病,他媽當時一個月掙四五千,一分都不給小杜。”
“當初小杜結婚時,他爸雖然是因為喝酒去世的,卻也死在了干活的地方,人家老板人道主義賠償了六萬,去掉喪葬費一萬,還剩五萬,這錢都被小杜媽媽拿走了。”
“小杜要結婚,他媽媽回來了,該咋是咋的給拿了十萬塊錢,別的啥也不管。后來孩子總生病,兩口子手忙腳亂帶孩子,年輕人啥也不懂,我就經常過去幫著忙活。”
“我哀求小杜媽媽回家幫著帶孩子,她就不回家,后來我一氣之下去打聽,才知道她當時給后找的那老頭帶孫子呢。”
“她咋這樣呢?”金戈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人。
“我今天給小杜媽媽打電話,就是想再給她指一條路,別到時候在外面瀟灑一輩子,回頭又回家找小杜養活。老人要想晚年過得好,就得明白,外人誰也比不上自個兒的孩子。”
“只要杜哥不再喝酒,以后估計就啥事都沒有了。”
“差不多吧。”金媽媽能幫的也只能到這里了。
兩人回到婚慶,金有財正坐在屋里翻看手機,見金媽媽進屋調侃道:“咋了,你鉆灶坑里了?”
“嘖!”金媽媽微瞪了他一眼。
“爸,你干啥呢?”金戈現在也不強迫父親去上學了,只要他老實在家里呆著就行。
“我在研究超市貨架。”金有財伸手將正在伸懶腰的小橘貓抱了起來:“我看網上有便宜的,還有二手的。”
“都買新的,現在款式比以前的好。”金戈不差這點錢:“咱們這里地方不少,賣點高檔水果啥的也行。”
“別了吧,咱們這里不在鎮中心,賣高檔水果都得爛家里,而且還得天天去上貨,累都累死了。”金媽媽只求開超市圖個零花錢,然后幫兒女們帶帶孩子。
“也行,明年再收拾一下,到時咱們準備貨啥的。”金戈說道。
“嗯。”金媽媽點點頭。
金有財在這方面全聽金媽媽的,畢竟財政大權都在老婆兒子手里,他兜里分幣沒有。
金戈正準備回酒店繼續收拾行李,誰知金澤過來了:“老叔、老嬸,我二嬸被大彪帶回家了,大夫不留她了。”
“那就代表她要死了?”金媽媽問道。
“是的,但是大夫說了,如果吸氧輸營養液的話,還能堅持兩個月。大彪說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媽活兩個月,他說他媽怕死。”金澤說道。
金媽媽沉默了,這哪是他媽怕死,分明是他這個當兒子的想讓母親受盡折磨再走。
“我爸剛才跟我說,想讓我找老小商量一下,勸勸大彪,別讓他折磨他媽了,不管咋說也是他媽,不如拔了氧氣,早點脫離苦海。”
金戈接話道:“我可不去,那是人家的媽,沒準二哥就想多陪陪我二大娘呢。”
金有財斜睨了金戈一眼,沒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