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不想再去了。”胡薩皺著眉,生氣也帶著一股撒嬌的味道。
“你先跟爺爺說,張寶山到底做了什么?”
“他把毛皮拿走了,說是咱們的古董沒啥用。”她說著把小包袱扔到地上。
葛伊拉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這是好事兒啊。”
“好什么好?!”胡薩嘟著嘴。
“他說了,如果每次都是我去,以后我就嫁不出去了。”
“他是這么說的?”
“是呀。”胡薩的模樣可委屈了。
葛伊拉卻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都說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當面說,人傳話總是要出誤會的。
這個老家伙果然成功誤會了張寶山的意思。
他覺得,張寶山既然這么說了,那就肯定是看上了他的孫女。
所以就說出了這樣隱晦的話語,不管是調戲也好,開玩笑也罷。
這都體現了張寶山內心深處的心思。
“爺爺!你還笑!”胡薩愈發生氣。
“哈哈哈,好,我不笑了,”葛伊拉強行止住笑聲,“總之你不要擔心。”
“他這不叫欺負你,他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
“以后呢,你還是按時去,不要害怕,好好去觀察一下,他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胡薩翻了個白眼:“我看他就是個大流氓。”
“呵呵呵,流氓好啊。”葛伊拉想都沒想,直接順嘴了。
他腦子里都是自己的孫女能嫁給張寶山,一輩子至少是衣食無憂,同時這條出山的運輸路線將會牢固無比。
真忍不住感嘆自己的老謀深算,一箭雙雕!
同時也是欣慰。
他果然沒有看錯張寶山。
這個年輕男人,除了已經結婚以外,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腦子、手段、品性,都是上好的。
“爺爺不聽我說話,我去找哥哥去。”她嘟著嘴起身。
正好撞見畢拉哈,嘰里呱啦地吐槽個不停。
而另一邊,張寶山已經回到家里。
“回來了,洗洗手,準備吃飯了。”李香秀在灶臺邊,把大鍋蓋蓋上,屋子里滿滿都是白色蒸汽。
把東西放好,張寶山過來幫忙。
圍坐在炕上,他把今天的事兒說了一遍。
“這條路看起來確實能行,慢慢他們給的東西會越來越多,我們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李建國的眉頭輕輕皺在一起:“寶山啊,我還是覺得這事有點危險。”
“爹,放心,我已經想好了。”
“被人舉報確實是個麻煩事,所以我們得先防一手。”
“明天我就會先去找劉高峰,他是咱們村的書記,把這件事情轉到他手上。”
“以村里的名義與赫哲族打交道,我就是個跑腿的。”
“這樣一來,名義上,咱們村兒打好與少數民族的關系,別人無話可說。”
“為了打好關系,幫他們把山里的手工制品換成東西,也是天經地義。”
李建國想了想:“這樣倒是行。”
“我就知道,以你的腦子一定能想出辦法來。”
“唉,哪個世道都一樣,干什么事兒都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攤到自己身上。”
“要不然,大帽子扣下來,真能把人給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