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高峰張著嘴巴,足足愣了好一會,驚叫著站起來。
“那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用肥皂水給我洗呀!”
“你不是怕疼嗎?”張寶山嘴角輕笑。
“疼算個屁,趕緊的,我不想變成瘋狗。”劉高峰蹦著高兒大叫。
葛伊拉轉身去把那塊肥皂拿來。
張寶山用一些干凈的水搓了搓,先是把手洗干凈,接著又把盆刷了一遍。
最后才裝滿新的清水,用手輕輕揉搓著肥皂,輕輕搓洗著劉高峰的傷口。
這會兒的功夫,葛伊拉也把比拉哈叫進來,站在旁邊等著。
張寶山足足給劉高峰清洗了十六七分鐘,這才松了口氣。
他轉頭正好和葛伊拉的眼神對上。
后者微微低頭:“麻煩你了,也給我孫子處理一下。”
“我不用給山神爺贖罪了嗎?”張寶山似笑非笑。
“你剛剛救了我們的孩子,這已經是最好的贖罪,我相信山神爺也一定會原諒你。”葛伊拉緩緩說道。
“哈哈哈,那就行。”張寶山也不想和對方過多計較。
他重新弄好肥皂水,一點一點給比拉哈清洗。
“厲害啊,這都不喊疼。”他頗為欽佩,拍了拍對方的傷口。
比拉哈疼的臉色發白,但依舊咬緊牙關不吭聲。
“你看看人家。”張寶山回頭望著劉高峰。
“趕緊好好給人家洗,還有功夫和我扯淡。”劉高峰搖頭苦笑。
這一番折騰下來,這塊肥皂幾乎用光了,只剩下薄薄一層。
“這是你們最后的一塊?”張寶山順手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是啊,沒有辦法,我們這里位置偏,山下的村子都沒有愿意和我們打交道的。”葛伊拉微微嘆氣。
張寶山眼神微亮。
上輩子他下海經商才富起來,現在他的商人本能突然又有些躁動。
“你們都是拿東西出去換?”
“對。”
“哦,”張寶山摸了摸鼻子,“我提個建議,以后你們需要什么告訴我,我可以從外面給你們運進來。”
“當然,你們得先說說你們用什么東西和我換。”
葛伊拉突然變得有些拘謹,甚至可以說自卑。
“我們這里十分貧窮,實在是拿不出什么太好的東西。”
說著他起身,走到旁邊的大木箱子那里,從里面拿出了一件純白顏色的貂皮大衣。
毛色順滑,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有質感。
“不知道這樣一件衣服,能不能換來三塊肥皂?”他身子前傾,試探著詢問。
張寶山竭力保持著冷靜,壓下心中的狂喜。
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這件貂皮大衣雖然好,但是我拿回去以后肯定不好出手。”
“因為現在還不到冬天。”
“這………葛伊拉在山里的經驗十分充沛,但這種事他根本一竅不通。
“那要不就等到冬天,我在和你交換。”
“冬天大家都已經縫制好棉衣,哪里還會要你這種東西?”張寶山接著說道。
“那到底該如何是好?”葛伊拉徹底沒了主意。
“很簡單,我就勉為其難地,暫且幫你們收著。”
“等到冬天到了,我會想辦法出手,你們就提個價吧。”張寶山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極為慷慨。
而實際上,他這一番話說下來,葛伊拉根本就不敢再多要價了。
他猶豫再三,小心翼翼的詢問:“不知道能不能換來四塊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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