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你醒了!”馮長征三兩步跑過來,直接半跪在他身邊,興奮地看著他。
其他人見狀也是滿臉欣喜。
黃梅拿掉張寶山臉上沾的細細青苔:“教官,你感覺怎么樣?”
抱住胳膊,張寶山整個人縮成一團。
“我沒什么大事,幫個忙。”他抬起手。
馮長征和黃梅拉他起來。
張寶山往后退了退,與火堆隔開一段距離。
他現在雖然渾身發冷,但尤其明白不能距離火堆太近。
否則體溫上升的太快,問題更大!
“找吃的不著急,現在每個人要保住體溫。”
“男女分開,各自趕緊把衣服烤個半干就行,我們必須得趕緊爬上去。”
“今天不能在這里過夜。”張寶山搓了搓手。
他醒過來,馮長征也不再那么緊張。
一屁股坐倒在大石頭上,低著頭笑個不停。
“你笑什么?”張寶山微蹙眉頭。
“教官你醒了,我就感覺心里有底,嘿嘿嘿。”
“你這次做的很不錯,已經有個隊長的樣子了。”張寶山看著他微笑。
撓了撓頭,馮長征抬頭:“大家都別愣著了,趕緊按照教官說的做。”
看著他們各自圍坐在火堆旁,張寶山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半躺著。
他仰頭望著峽谷上方,陽光已經向東邊傾斜。
看來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傍晚時分。
在這山里氣溫本來就低,他們又處在峽谷深處,旁邊還守著一條又深又涼的河流。
今天晚上如果在這里扎營,不說能不能睡安穩,單單是這溫度,就能把他們凍得夠嗆。
“你的手。”張寶山看著馮長征。
后者抬起手看了看,滿不在乎:“這點皮外傷沒事,教官你甭擔心我。”
“一會兒要抓著鐵鏈子往上爬,血又濕又滑,很容易出事,你趕緊包扎一下。”
馮長征立刻就想反駁。
他剛才上上下下都沒出啥事兒。
但轉念一想,教官說的也對,而且是在關心自己,完全沒有必要杠一句。
“好,嘿嘿,謝謝教官。”馮長征撕下一塊布,用兩根木頭繃直,靠近火堆烤干。
就這樣一直到日落西山天色,夜色逐漸爬滿整座大山。
峽谷深處,張寶山這伙人總算都穿上半干的衣服,狀態也恢復不少。
一個接著一個爬上鐵鏈子。
到了林子中,他們也只能繼續用樹枝和各種干葉子混合著泥土搭建庇護所。
“教官,多虧你之前在山里帶我們訓練一遍,要不然我們今天晚上都得被凍死。”馮長征往火里添了塊柴火。
張寶山單手叉腰站在中間,他正在指揮著黃梅和幾個女同志先進帳篷烤火。
他回過頭坐下:“經歷這一遭,你們也應該知道巡邏邊境有多么辛苦,多么危險。”
“你還愿意繼續?”
馮長征挺直上半身,目光無比堅定:“教官,你說這話可就是在考驗我的覺悟。”
“無論如何,我們一定會繼續巡邏下去。”
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張寶山低頭微笑:“這就好。”
咕嚕咕嚕……
馮長征的肚子突然不爭氣的叫喚。
他有些尷尬地摸著肚皮:“教官,這可不怨我。”
張寶山看了看其他人。
都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