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就不喝了。”張寶山婉拒道,“我就想找你問點事。”
他把柳絮的事說了出來。
因為王嬸有個孩子正在學堂讀書,她的話還是比較可信的。
提起柳絮,王嬸露出了厭惡之色。
“張隊長,真不是我多事。我就覺得她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一點都不像老師。”
這時,隔壁院子里的女人也探出身來。
“對啊,張隊長,她真不是個好女人。那天我男人種地回來,她居然把擦汗的手帕塞我男人手里。”
張寶山眨了眨眼睛。
這件事或許只是柳絮好心,但在這年代,尤其是農村地區,確實要注意一些。
王嬸皺著眉頭:“是啊,真不怕被抓起來,依我看,她不在遠山鎮呆著,就是怕被人舉報亂搞關系。”
張寶山點了點頭。
“謝謝你們。”
“張隊長,不喝口茶再走嗎?”
“不了。”張寶山揮手遠去。
又來到了村西,這里有一個碾坊。
里面,正是遠山鎮來的工匠,名字叫李二柱。
走進坊內,他正在轉著磨盤。
李二柱在張寶山印象當中,是個非常靦腆的漢子。
而且他也有個孩子在讀書。
便把他喊了過來。
“二柱,問你點事。”
平日憨厚的的漢子,提起柳絮時,卻有些不好意思。
“柳姑娘,她總往我這兒跑,村里人都說閑話了。”
“她來你這干嘛?”
“說要教我的孩子認字。我想讓孩子在家里幫忙,她...”
話還沒說完,內屋就傳來了叫罵聲。
“那狐貍,天天說要我家狗兒上學。她到底是要狗兒上學還是想勾我家男人。”
李二柱的媳婦拿著搟面杖就走了出來,破口大罵。
張寶山擦了把汗,解釋道:“是我讓柳絮給你們做思想工作的。”
這年代農村的孩子,很少會有讀書的。
一連走訪了七八戶人家時。
張寶山總算心里有數了。
柳絮是想通過給家長示好的方式做思想工作,但她長得太漂亮,而且做事有些沒有分寸。
導致村民對她的印象不太好。
現在孩子們都去上學了,可家長對柳絮的不滿在與日俱增,隨時有退學的可能。
調查得差不多了,張寶山便來到了議事廳,找到了陳天樹。
“老陳,你這開學都沒跟我說一聲就開始了啊?”
要是張寶山在村里,肯定會用更溫和的手段。
陳天樹最近也在煩惱這些事。
他本人是挺喜歡柳絮的,可村里閑碎語太多。
甚至要求柳絮離開村子的聲音都有了。
“是我不好。”陳天樹連忙把責任攬下來,“我是想著幫張隊長分點憂,你有你要忙的事,村里的事不能大大小小,都靠你一人啊。”
張寶山沉默了一會。
曾經自己只是個獵戶,讓家里天天吃肉就行了。
可自從管理起荒村,要操心的事就多了起來。
“你沒做錯什么。”張寶山思索片刻,“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要怎么做?”
“首先得讓村民們知道,柳絮的本意是好的。”張寶山解釋道,“我們要出個聲明,讓村民們知道,讓孩子們讀書,是我們決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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