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都進入了屋內。
何書悅戴著染血的手套走了出來,頭上滿是汗水。
她把手套遞給陳雨。
“陳雨,回去后把這些東西都用熱水燙一遍,再用酒精沖洗一下。”
“是!”
陳雨第一次大聲說話。
張寶山從她眼里,看到了自豪。
張寶山低聲問道:“陳雨水平怎樣?”
“沒有什么理論基礎,但這孩子務實好學,我有信心教好她。”何書悅笑著看向張寶山,“怎么?你想和陳希做親戚?”
“什么話?”張寶山被她逗笑了,“要是我媳婦知道了,還不得宰了我。”
“你媳婦很兇嗎?”何書悅問道。
張寶山想起了秀蓮。
這年代可沒有怕老婆這種笑話,可以說男人的地位是相當的高的。
畢竟現在主要是農業和工業的生產工作,男人就代表生產力。
沒有男丁的家庭,在任何地方都要受欺負。
因此根本不存在怕老婆的說法。
“不,她很溫柔。”張寶山面露微笑。
何書悅搖了搖頭。
“那你一直不在家,她不擔心嗎?”
“她支持我的工作。”張寶山說道。
何書悅看著張寶山的側臉,沒有再說話。
這算是荒村的小插曲。
出現了第一對結婚的新人,又出現了第一個孩子。
荒村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
第二天,忙碌了一天后。
幾個老太太在曬谷場上,一邊忙著掰豆子,一邊聊著天。
“西醫,壞了老規矩了!”
接生婆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些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黃婆婆在藍山鎮是非常出名的接生婆。
聽她說:“這次勉強把人給救下來了,可王家的媳婦,以后恐怕都不能剩余了。”
“而且頭胎還是女兒。”
接生婆嘬了聲。
其他的人也是同情起王大壯來。
“何醫生啊,拿洋鬼子的藥水腌產婦啊!真是造孽啊!”
村里的流蜚語,很快就傳開了。
王大壯氣得不行,非要去找接生婆理論。
被張寶山給攔住了。
“大家鄰居,切莫傷了和氣。”
王大壯握緊拳頭。
“她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怎么可能?”張寶山不屑道,“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兒早該拋棄了,你老婆不是很健康嗎?”
“她以后還能生兒子嗎?”
張寶山頓時無語了,跟這些人真是講不通道理。
看樣子自己開設培訓班是對的。
張寶山說道:“好吧,那今天就讓何書悅給大家上一課。”
當天晚上,一些來學習衛生常識的村民,來到了培訓的小屋內。
這里已經讓江森安裝上了電燈,即便是晚上,內屋也非常明亮,清晰可見。
連議事廳都還沒裝上。
用張寶山的話說,再苦不能苦教育。
村民們對電燈非常感興趣,坐在教室當中,有種儀式感。
這時,何書悅走了進來。
臉色有些不高興。
這段時間的流蜚語也影響了她的工作。
本來是不想解釋的,但張寶山強烈要求她在培訓時,把這個知識告訴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