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雄英懵了,以為自己要失去這個二叔,就如學堂師傅所教導的——孤家寡人。
他忘了,這個二叔給太子皇帝照樣行禮,家里的情誼也沒變絲毫。
朱樉臉上掛著吃瓜看戲的笑容,絲毫不打算解釋,強忍著笑意靜等眼前的人兒哭出來。
朱雄英的淚水正欲流出時候,余光瞥到了朱樉眼中的笑意,瞬間戛然而止,冷靜了下來。
就當朱樉為看不到侄兒哭泣,而失望的嘆氣時,朱雄英終于反應了過來。
“好你個二叔!羞不羞啊!竟然欺負小孩!等回去了,我要給爺爺奶奶告狀!!”
“呃呃,雄英別呀,二叔錯了!況且是你自己傻,沒反應過來!”
“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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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二人打鬧片刻后,終于說起了正事,
“二叔,接下來如何安頓鳳陽的百姓呢?有沒有方法,能讓百姓遠離這種苦難?”
“想要安頓,想要徹底解決這種問題。你先得知道,他們的問題從何而來?”
“安頓話,有糧食有土地就行,剛好那些貪官污吏手里有不少,好解決;至于他們的問題,應該是官員吧?可是爺爺每次對這些人都處以嚴厲刑罰,但就是根治不了。”
朱雄英手杵著小小的腦袋,滿是苦惱的闡述詢問起來。
“安頓百姓,就如剛剛你說的那樣,很簡單。至于問題,二叔覺得在于倆處,一個就和你說的官員,還有就是土地!”
“這倆個里面,官員其實最好解決,也是最難解決的。
最大阻礙在于你皇爺爺,其實只要他提高百官俸祿,就能少一大批因為吃不上飯,從而行不法之事的官員。再設立些監督舉報等等的措施,就很好的能遏制官員!雄英你要記著殺人,從來不是解決辦法!”
“但至于土地,這個就難咯,想要改變,就會死一大批人!”
至于此,朱樉已經不愿再多,法子有不少比如說官紳一體納糧,攤丁入畝之策,甚至是后世的土地國有之策,等等。
都是不錯的法子,只是死的人多少而已。
·~·
次日一大早,朱樉朱雄英焚香沐浴后,便踏上祭祖的道路。
寬闊的御道上,儀仗隊綿延數里,旌旗招展,金戈鐵馬,威嚴赫赫。樂聲悠揚,鼓樂齊鳴,穿云裂石,回蕩在上空,引來萬民矚目。
叔侄倆的身影在晨光拉長,與背后的皇家儀仗交相輝映,顯得格外莊重。
隨著長者高亢的聲音響徹云霄:“祭祖儀式,正式開始!”
一陣更為激昂的鼓樂驟然響起,仿佛能撼動天地。
數十名宮女手持玉磬、金樽,緩步走向祭壇,她們虔誠地將貢品一一置于祭壇之上。
古木參天的宗祠前,薄霧繚繞,增添了幾分莊嚴與神秘。
朱樉帶著朱雄英身著華服,面色凝重,手執長香,緩緩步入這片承載著朱家榮耀與血脈的圣地。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每一步都踏在歷史的回響上。
穿過一道道厚重的木門,步入祠堂深處,兩人一同跪拜在冰冷的青石地磚上,面對著列祖列宗的牌位。
陽光逐漸穿透薄霧,灑在古祠的琉璃瓦上,金輝閃爍,與祠堂內幽暗的光影交織成一幅莊嚴而溫暖的畫面。
良久,二人才起身離開。
突然朱樉停下腳步,轉身面向朱雄英,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教誨:
“雄英,這里是我們朱家的根!你要記住,無論將來身處何位,心中都要有這片土地,莫要忘了百姓!”
罷,他輕撫朱雄英的頭頂,那份力量與溫情,在靜謐的祠堂內無聲傳遞。
“放心吧,二叔。就像爺爺告訴雄英那樣,我朱家曾經也不過只是泥腿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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