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雖然自己事先準備了不少,但誰又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下來?
朱樉拍了拍秦二肩膀,轉頭喝道:
“其余將士,熄滅火把,隨孤一同誅殺王保保!!!”
“喏!!”
一聲令下,朱樉還有朱棡,頭也不回的縱馬離去,跟著一同離去的,還有僅剩的六萬大明將士。
··
秦二目送著朱樉與朱棡遠去的背影,沒入黑暗之中,心中默默祈禱。
不求其它,只求自家王爺,此行能有一絲生機。
隨后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轉向身旁那兩萬嚴陣以待的兵馬,聲音低沉而堅定:
“兄弟們,王爺和六萬弟兄能否活下來,就看我等的了!”
“今日,谷口在,人在;谷口亡,人亡!決不能讓一個韃子踏入這山谷半步!”
罷,他拔出腰間長刀,寒光一閃,身后士兵們紛紛縱馬上前,背靠谷口,盾牌林立,長矛如林,將谷口堵得水泄不通,只待黎明前的第一縷曙光,或是敵人來犯的鐵蹄聲。
··
就在朱樉率大軍踏入谷口,深入腹地之時,兩側山丘之上,草原的射雕手們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埋伏著。
他們的雙眼在黑暗中閃爍著狠厲戲謔的光芒,手中緊握的弓箭,冰冷的箭矢早已瞄準了下方的谷中。
盡管谷中漆黑一片,但這狹長的幽谷,有數萬的大軍,即使看不清,隨意開弓,也能射死不少的人。
就在這群射雕手將手中的弓箭對著幽谷時,殊不知身后不到百步遠的地方,一個個漆黑的火銃槍口、一支支冰冷的箭矢,也同樣瞄準了他們的后背。
之前朱樉率大軍策馬奔騰,那轟鳴的馬蹄聲,就是朱樉給李海他們提供的機會。
倆座山丘下的神機營和弓箭手,趁著那馬蹄聲響起,在夜色的遮掩下,很快就摸到了山丘頂上。
就在射雕手,拉弓愈滿之際,身后的李海當即下令。
“放箭!!”
箭矢破空之聲尖銳刺耳,仿佛死神的低語,回響在這些射雕手耳邊。
如此近的距離,壓根沒時間反應。
一支支鋒利的箭頭,在月光的邊緣閃爍著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了射雕手們的防線,精準無誤地釘入他們的后背。
這些草原上的勇士,前一刻還在心里嘲笑著大明軍隊的愚蠢,下一刻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的生命之火已被無情熄滅。
他們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映著不遠處同袍們驚恐的臉,以及自己胸口那突兀而刺眼的箭桿,鮮血沿著箭尾緩緩滴落,染紅了衣襟。
至于那些火銃手,沒有開槍,實在是因為火銃的聲音太大了。
哪怕手中的這火銃,是朱樉在無數白銀的激勵下,工匠改良多次而來的。
故此,這些火銃手,此刻更多的是起到一份護衛的作用。
好在工匠不止是改良了火銃,還改良了大炮,輕便了不少,就如山腳下緩緩運送的那倆門大炮。
李海的及時下令,讓幽谷下,不少的將士保存住了性命。
除過極個別的倒霉蛋,
被山頂上掉下來的射雕手尸體,砸死。
··
朱樉率領的大軍,如同一條洶涌的洪流,沖破幽谷的束縛,猛然間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開闊的平原。
而王保保的大軍黑壓壓一片,鐵甲閃爍,旌旗蔽空,早在谷口等候朱樉多時。
借助微弱的光亮,能看到對面的大軍很快分開一道口子,
有倆人緩緩縱馬上前,卻是看不清面容。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