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蒼點了點頭:“屬下也是這般想,但總覺得不對勁,幾經探查,卻如同石沉大海,未得絲毫線索,卻在準備離開時,正巧遇見了那日幫他們搬抬行禮的人!”
夏簡兮立刻反應過來:“行李有古怪?”
“不錯!”秦蒼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據那人所述,當日他們所搬運上車之箱籠,外表看似平平無奇,,但搬運時極為吃力,車輪碾過青石路的轍痕也異常深重。”
“箱籠沉重?”夏簡兮立刻捕捉到關鍵,“裝的絕非只是尋常衣物細軟!”
“小姐明鑒。”秦蒼繼續道,“屬下覺得此事絕不簡單,賀崇死得太過輕易,家眷又走得如此匆忙詭異。我便派人暗中尾隨其妻兒車駕,又另遣一隊人手查訪其妻王氏的岳丈老家!”
“不要賣關子了!”易子川看向秦蒼,輕聲說道。
他深吸一口氣,再開口,都帶了幾分輕快:“我們的人在山村蹲守數日,終于發現,那村子里近日確實來了幾個生面孔,住在王氏一族早已廢棄的老宅里,深居簡出,我們的人設法潛入,遠遠瞧見一個中年男子在院中短暫露面,雖做農戶打扮,面色也略顯蒼白,但其容貌身形,與那太平縣知縣賀崇,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夏簡兮頓時眼前一亮:“所以他根本沒死,他那個妻子膽子頗大,將他藏入箱子,連夜趕往老家,就是為了救下他的丈夫,還真是,厲害的女子!”
秦蒼發出一聲冷笑,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不錯,他可不是什么已經病死之人,而是在那荒僻之隅,精心偽裝,隱匿行蹤。所謂‘養病’一說,不過是場精心策劃的假死之計,只為金蟬脫殼!”
好在秦蒼心細如發,察覺箱籠重量和車轍的異常,又鍥而不舍地追查到其岳丈老家的深山村落,恐怕所有人都要被這金蟬脫殼之計瞞騙過去!
一個本該“病死”的知縣,卻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假死隱匿,他的手上,必然有很要緊的線索。
“賀崇!”易子川喃喃道,目光落在地圖上那個小小的村落標記上,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想來,他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才會惹來殺身之禍,他身上必然有秘密!只是,他假死之事,未必密不透風,你能查到,旁人也能查到!”
秦蒼立刻說道:“屬下已加派了得力人手在那村子周圍暗中監視,確保賀崇及其家眷的安全,也防止他們再次轉移,但目前尚未打草驚蛇,是否動手拿人,請王爺示下。”
易子川瞇起眼睛,盯著手里的冊子良久,隨后開口說道:“不,暫時不要動他。”
夏簡兮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易子川。
“對方勢力龐大,手段狠辣,而且我們在明,他們在案,我們此刻貿然拿人,目標太大,反倒容易被對方察覺,有可能害了賀崇性命,既然我們的人已經盯住了他,他就暫時是安全的。”易子川緩緩抬眼,“當務之急,是查清賀崇到底知道了什么,才要用這種方式脫逃!”
秦蒼目光微沉。
易子川的臉色沉了沉,接著說道:“秦蒼,你親自去一趟,不要接觸他,但要把他周圍的一切查個底朝天,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是!屬下即刻動身!”秦蒼毫不遲疑,抱拳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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