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絮聽他這話,氣惱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與我打什么眉眼官司?”
玄翼摸了摸鼻子,心里默道,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接著,用咳嗓掩飾說謊的尷尬,抱著她,一邊朝里頭晦暗的洞穴走去,一邊踩著腳下的蟲鳴和月光。
“從前在軍中時,營地都駐扎在野外,你知道的,山野里多是蟲蛇獐物之類,被咬幾口染了什么毒素,都是常有的事,家常便飯,不足為奇。”
云清絮聽他的話,越聽越暈,耐不住脾氣,咬牙切齒,“別顯擺了,長話短說。”
玄翼心虛,不敢看她,眼神落在那一攤干草上,彎著腰,輕巧地將她放在地上,才伏身在她腿邊,找到那被蛇咬過的傷口,頭也不抬的含了下去。
“唔……”
一股異樣的暖流,從小腿處涌起。
云清絮先是驚愕,等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之后,面色羞惱,猛地將腿抽走,夜色里,不可置信地質問那伏趴在地的玄翼,“你是不是瘋了?!你要干什么!”
玄翼抬起頭來,唇邊染血,月色映照在他俊美又冷硬的五官上,暈出一抹妖異的光。
“我在幫你驅毒啊。”
他聲音有些委屈,眼角眉梢,也都帶著澀意。
“方才我要細講,你不讓我講完,可在兵營里頭,最好的排蛇毒的方法,便是將這蛇毒給吸出來。”
“絮兒,我知道我吸的你難受,你且忍一忍。”
云清絮面色煞紅。
像被破了一盆胭脂做的染料一般。
從額頭紅到腳趾。
整個人,也像一朵被烘在火上架烤的花蕊,身上每一處,都微微顫動。
她咬唇,含羞帶恨,“你,你胡亂語!”
玄翼可不能讓她這么污蔑自己,舔了舔唇邊的血漬,聲音愈發委屈,“絮兒這就冤枉本王了。”
他幽幽道:“本王若想對你做什么,荒郊野外孤男寡女,什么做不得?何必用這種方式來侵犯你?”
“天地良心,從頭到尾……我都是為了護住你腹中不足月的胎兒……”
他說的情真意切,云清絮卻聽得連連后退。
只等后背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才被迫止住后退的動作。
抿唇許久,雙眼漸漸蓄紅,雙手抓著身下的稻草,用力、松開、用力、松開,來回幾遍后,才深吸一口氣,將底線退讓。
“你是為了救孩子,是吧?”
玄翼頷首,語氣誠摯,循循善誘,“是,我們的孩子。”
他的雙眸,在夜色下愈發漆黑,漆黑似濃墨,可墨色深處,又夾雜著月的亮色,和那強壓了數月的占有欲交織在一起,折射出一種能將人吞噬的光來。
在他的眼神下,云清絮猶如獵物一般,忽然打了個冷顫。
嘩啦。
玄翼扯下自己的外衫,搭在云清絮身上,語氣溫柔至極,“再過一會,毒素便要蔓延到大腿了。”
他的提醒,對云清絮來說,像催命符一般。
云清絮打了個激靈,知道他話里有話,可這種時候,她只能選擇相信他。
畢竟,她一個孕婦,又傷了腿,面對一個武藝在身的攝政王,在這等荒冷之地,除了順從,又能做什么呢?
攝政王有一百種方式讓她屈服。
待宰的羔羊,注定逃不過命運的話,那還不如放輕松些。
云清絮松開了緊握成拳的雙手,將那仍然在抽痛的右腿伸了出去。
血,順著她的小腿脈絡骨骼,掛在肌膚上,猶如落在雪地里的朱砂痣,艷麗奪人。
玄翼探出一根手指,將那血滴接住,遞到唇邊,含著手指抿了抿,如他想象的一般甜美。
他眼底閃過一抹饜足之色,再次趴下身子,臉貼在云清絮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