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瑟瑟發抖跪在老鴇身邊,顯然是怕極了她。
老鴇見她不說話,藏在衣擺下發狠地擰她。
“你快同大人說說,你這臉是怎么回事?”
“我……”
姑娘眼淚盈盈,疼得哆嗦著身子,一句話說不出來。
“你這是在干什么!”
張榆安無意中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上前一把將她手抓住,抬手將人甩到一邊,把那哭泣的姑娘護在身后。
“都尉大人在此,自會查明真相,你莫要動手動腳!”
“哎呦,大人您看!她都敢動手打人了!”
老鴇順勢倒在地上,裝出被重重摔在地上的模樣。
可她演技拙劣,周圍人都看得出來她在裝模裝樣。
姑娘躲在她身后,心中感動的她相護,又懼怕媽媽回去把她打死,只能低著頭慢吞吞上前想要扶她,卻被反手推到地上。
跌坐在地上的人衣袖揚起,臂彎處皆是青青紫紫的傷痕,新傷疊舊傷甚至還有鞭痕。
張榆安連忙上前,將她衣袖扯下替她遮掩,氣得直接站起身給了老鴇一巴掌,指著她怒斥。
“你不必大呼小叫地亂喊,待周大人帶兵搜了你的花樓,自會真相大白!我不管你是想訛錢,還是背后有人指使,今日之事絕不會善了,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她心中怒氣難消,恨不得再上前抽她幾巴掌。
給那姑娘把脈時,便診出她身體異樣,不僅極為虛弱,還氣血兩空,分明是平日里時常遭受虐待。
再看那姑娘站在她身邊時,一直戰戰兢兢,更加肯定心中猜測,可沒想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還不知收斂。
待看到她手臂上的傷時,實在心驚,一時沒忍住便動了手。
老鴇顯然是被她打懵了,驚愕得瞪大眼,對上她發狠的雙眼,捂著臉不敢再多說什么。
桃桃離她們最近,自然也看到那滿身的傷,連忙上前將她扶起,憤怒地瞪了那老鴇一眼。
“還望大人給我們做主。”
張榆安對著周陽頷首一禮,將來龍去脈和猜測簡單同他講了一遍。
他既然在此聽了那么久,就證明他愿意主持公道,否則早就帶人走了,亦或是在她動手之時,就命人將她抓了。
“嗯,我會讓人調查清楚的。”
周陽盯著她看了許久,方才點頭,抬手讓人帶隊去查花樓了。
他們動作很快,不多時便將音娘房中的瓶瓶罐罐都帶來了。
張榆安這才知道,她原叫音娘。
“去找大夫。”
“不必,我就是大夫。”
周陽聞,又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神色不明,示意身邊將士將東西遞給她。
她讓音娘挑出早上用的香粉,拿到鼻尖聞了聞,當即了然。
“這其中有容易致人過敏的漆樹汁液,一般涂抹在身上幾個時辰后才會出現紅疹。”
她轉頭看向老鴇,語氣肯定。
“胭脂看余量,音娘并非第一次用,為何偏偏在用了這香粉后過敏,你還敢說與香粉無關?”
老鴇臉色慘白,事情暴露,她自然沒什么好說的。
但她并不承認,此事是她一手策劃,只推說不知道。
“帶回去審。”
周陽沉著臉下令。
老鴇頓時大驚失色,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堵住了嘴。
“等等。”
“等等!”
張榆安與音娘同時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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