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
“你發燒了,我去拿藥了。”
張榆安任由他抱著,即使勒得她有些疼,也沒有出聲,只輕輕回抱他,溫柔輕哄。
“回到床上去吃藥好不好?”
蕭宸緩了好一會了兒,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緊繃到極致的身體才放松下來,慢慢放開她,眼神中仍殘留著未散盡的驚惶。
坐到床邊,順勢將她圈入懷中,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她。
“來,把藥吃了。”
張榆安暗暗嘆口氣,知道他心中不安,便沒有制止。
將藥放在他口中,喂他喝了幾口水,放在水杯后,發現他還維持仰頭的姿勢,眼巴巴的看著她,眼中滿是不安和眷戀,心中酸澀不已。
“你要不要再睡會兒?”
“不睡了。”
蕭宸搖頭,額頭抵在她頸間,深吸一口氣,聲線顫抖。
“榆兒,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張榆安不厭其煩的回應他,知道他不敢相信,怕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
下樓倒水時,她聽福伯說了,自她離開后,蕭宸失魂落魄了很久。
對外只說她回家了,可周圍的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對勁。
除了每日公務,便是將自己關在他們共同生活過的臥室,不見天日。
許多時候,一天也不吃一頓飯,好像要活活把自己餓死。
直到司镋來過一次,不知同他說了什么。
后來不再把自己關在房中,開始沒日沒夜的處理公務。
時常睡在辦公室,說是睡其實是身體累得不行了,撐不住瞇了一會兒,清醒就繼續。
夏知柏把他揪出來,強制讓他休息,誰知吃了四五粒安眠片,也沒能把人放倒。
最后加到六粒,才勉強睡了三四個小時,卻是極不安穩,頻頻噩夢。
不過那次之后,他似乎愿意睡覺了。
安眠片也從開始的六片,加到十幾片,所以今天夏知柏才警告他不能再吃了。
窗外的月光如水,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為這劫后余生般的重逢鍍上了一層靜謐的銀輝。
屋內的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溫情,他們就這樣靜靜相擁,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訴說著重逢的不易與珍貴。
“榆兒,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做了好多夢。”
蕭宸抬起頭,看向她眼神晦澀不明。
“夢到了什么?”
張榆安微微一愣,輕撫他緊皺的眉頭。
“夢到你是為拯救我而來的神女。”
夢中的她,一襲白裙,從天而降,美得不染凡塵。
卻落入他的懷抱,與他相擁,皎潔如明月般的人,獨獨為他停留。
他沉溺在那樣的美夢中,不愿醒來,甚至一度嫉妒夢中的自己。
“嗯……還夢到了什么?”
張榆安迷茫的眨眨眼,總覺得從他語氣中,聽到了一絲醋意。
對于如今的他來說,畢竟是往事,她不好表現的太驚訝。
既然是往事,能不能想起來隨緣便好,不必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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