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面前永遠是可愛的小太陽,他決不允許雙腿殘廢的事情,發生在安安的身上。
“江大人,謹行不才,曾在容國律法中讀到一律。”
“受刑者昏厥時辰過長危及性命,可暫緩行刑,待其身子痊愈后再行刑。”
溫謹行在心里想著,只需等到父親歸來,定然能護住安安。
眼前這個不良于行的丞相府二公子,那雙憂郁的眸子全是對繼妹的心疼和維護。
“確有此律。”江月明輕輕頷首,余光睨了眼沉默不語的溫雪菱。
聞,溫謹行眸光變亮。
他繼續說道,“我為舍妹把脈,有瀕死之相,還請江大人開恩,容舍妹傷勢痊愈后再行刑。”
沒有直接說溫錦安無辜,也沒有拿身份說事,而是和溫雪菱一樣從律法著手。
月色下,溫謹修蒼白缺乏血色的肌膚,更添了幾分虛弱。
保暖的大氅蓋在溫錦安身上,他被冬夜寒風吹了半晌,喉嚨發緊,連咳了好幾聲。
眸底咳出霧氣,視線下意識掃向走廊下的少女。
她怎么還不過來關心他?溫謹行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還有不虞。
“溫二公子可知,你的妹妹是因何受此廷杖之刑?”
江月明的話,打斷了他看向親妹妹的目光。
溫謹行扭頭疑惑道,“咳咳……謹行不知,還望江大人點明。”
從江月明口中得知事情真相,聽到溫錦安貶低自己親娘和親妹的話,他自帶憂慮的雙眉擰了擰。
他下意識選擇維護繼妹,溫聲道,“此事……咳咳……是舍妹年幼不知輕重,該罰。”
溫錦安轉頭看向他的眸子里,充滿了不敢置信。
她以為他是來救自己,維護自己的,怎么能幫著他們指責自己呢?
溫謹行沖她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用眼神安撫她。
他抬頭看向江月明,強忍住身體的不適,繼續開口,“江大人斷案判責的嚴謹,謹行無可非議。”
“不過……”
溫雪菱額前碎發被夜風吹至眸前,擋住了眼底的冷色。
該說她了解溫謹行嗎?
她甚至能知道他下一句會說什么,也心知肚明此事最快也是最有力的解決之法。
按容國律法,未及笄、未冠禮的少年,受刑暈厥后可在家中養傷。
交由大理寺萬兩黃金便可獲保,待傷口痊愈后,再自行前往大理寺受刑。
錢,丞相府自是不缺的。
果不其然。
此念剛于她腦海中一閃而過,溫謹行也說出了這條律令。
“舍妹還未及笄,按容國律法……”
“丞相府愿交萬兩黃金,還請江大人看在舍妹年幼的份上,饒她一命。”
江月明并沒有立即開口回復他的話。
他扭頭看向溫雪菱,淡淡道,“溫大姑娘覺得你兄長所,可行否?”
溫謹修聽到這話不由得蹙眉,不明白江月明為什么要問溫雪菱,視線也隨之落在了她身上。
連日奔波,他臉上泛著病態,瘦削而蒼白的手指緊緊抓著輪椅的扶手。
自他入院開始,溫雪菱就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想起三弟和四弟在心中所,他望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凌厲。
溫雪菱攏了攏身上墨黑色的大氅,幽幽開口:“二哥所不虛,但此律還有一附,二哥沒有記住嗎?”
他怔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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