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一切都通了!
溫謹禮腦海里猛地靈光閃過,瞳仁瞪大,旋即緊縮,意識到這些事情串聯起來后的答案。
他夢到的那些場景不是夢,而是菱兒的前世!
不,應該說是他們和菱兒的上一世!
他們為了溫錦安不停傷害了她,最終害她丟了性命,恨意怎么會少呢?
如今再回想,今生初見那日她看他的眼神,沉穩冷靜得根本不像一個還不曾及笄的女兒家,更像是歷盡磨難歸來后的重生之人。
這個猜想會是真的嗎?
試試就知道了!
找到了彼此關系全新的突破點,溫謹禮眼睛里凝聚起來的激動之色愈發耀目。
等到試探成功……
這個消息他不會那么快告訴大哥他們的!
他要看到他們悔不當初的樣子,就像前世菱兒死后他們癲狂悔悟的模樣。
溫謹修見他沉默不語,還以為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
殊不知……面前的少年會在兩個月后,給他們三兄弟致命一擊!
游船駛離之前,已經換好干凈衣衫的溫謹從船內出來,想要讓溫雪菱跟著他們一起回府。
得到的,依舊是對方置若罔聞的忽視。
反觀此時陸崢的游船,靜謐中透露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緊繃感。
沒多久。
溫雪菱就以夜深為由,帶著棠春下船。
早已等候多時的暗衛首領閻澤,把聶笥的狀況告訴了她。
臉上被劃十七刀的他,在被和溫錦安關入同一個宅子后就陷入了昏迷。
即便知道聶笥就是幾次三番救她的人,溫錦安還是沒有給他留下一丁點的吃食和水。
幾日功夫。
聶笥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
餓到極限,他也顧不得曾經的心動和情愛,祈求溫錦安給自己一口水。
但并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后來兩個人爭執、吵鬧、撕扯……聶笥因為受傷太重,根本不是溫錦安的對手。
“離開前,屬下按照主子的吩咐,命人偽裝成溫錦安的模樣,捅了聶笥一刀,命中了他的……”
閻澤說到聶笥受傷的位置,同為男子,他下意識覺得身子一緊。
溫雪菱嘴角勾起,前世聶笥就是溫錦安的追慕者。
今生被她點燃了對溫錦安仇恨,依照這狗男人睚眥必報的性子,絕對不可能讓溫錦安好過。
“派人通知奴城的人,告訴他們聶笥的位置。”
她劃傷聶笥的匕首上還涂抹了毒,即便傷口愈合,每逢變天都會產生蝕骨的痛。
而今,更是徹底絕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
閻澤很快離去。
她的馬車也來到了跟前。
還沒有上馬車,溫雪菱就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呼吸聲。
腦海里閃過一個訊息:馬車里有人!
還是老熟人。
她面不改色撩開了車簾,果真在里面看到了聞人裔的身影。
半晌后,馬車緩緩駛離護城河邊。
溫雪菱看著聞人裔宛如在自己馬車里的樣子,悠閑自若,嘴角抽了抽。
她打趣道:“國師大人還真是大忙人。”
“又是美人表妹,又是國師府游船,如今又來了我這小馬車,如此來回奔波,這么些時辰夠用嗎?”
聽到她對自己的揶揄,聞人裔也不生氣。
他挑了挑眉,用她的語調答了回去,“比不上溫姑娘,一邊赴約陸世子,一邊還不忘拉扯仇人過來出氣,還能讓四位兄長彼此反目。”
“如此善用時間,該夸溫姑娘人美心慧,還是有仇必報?”
聞人裔能夠看穿自己的真面目,溫雪菱并沒有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