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間。
溫謹禮看到了不遠處那道熟悉的青色身影。
他眼眸一亮,是菱兒!
“菱兒——”溫謹禮立馬丟下身上耕地的東西,朝著溫雪菱的方向跑過去。
她一定是過來看望他這個兄長的!
啪一聲!
伴隨著鞭子劃破長空的聲音,溫謹禮身上的皮肉瞬間炸開了花。
他痛苦皺緊了臉,對著溫雪菱的背影大喊,“菱兒——哥哥在這里——”
緊隨其后的。
是謝家軍副將的另一道鞭子。
溫雪菱聽到了身后傳來的痛苦呼喚,步伐一點沒停,繼續去巡查奴城其他的地方。
“咳咳咳。”溫謹禮的身體,哪里經受得住一次次的中毒和受傷。
他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旋轉。
就在溫謹禮要撅過去的時候,謝家軍的人給他喂了一顆藥,當即把他從昏厥的狀態拉了回來。
“別想偷懶!”謝家軍的人臉上盡是鐵面無私。
他早就知道眼前少年的身份。
想到溫雪菱的叮囑,他用腳踹了踹溫謹禮的小腿,厲聲道,“趕緊起來繼續耕地!”
“若是今日耕不完這一塊地,你就別吃飯了!”
罪臣們并不知道奴城早就已經易主,過去進山挖礦的日子很苦,但至少還是能夠吃飽飯。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
竟然執行了用耕地來換膳食的命令。
若是他們偷懶,沒有好好耕地,當天就沒有飯吃。
是真的一口飯都不給!
曾經想盡辦法想要偷懶的罪臣們,如今也只能勤勤懇懇用勞作換取食物。
見溫謹禮不耕地,就直接被揮了兩鞭子。
嚇得其他人趕緊繼續手里的活。
溫謹禮嘴角的血跡沒干,就只能被迫拿起勞作的工具,繼續開墾雜草叢生的荒地。
他眼尾泛紅。
想到了過去在北境花溪縣的日子。
親娘呵護他,親妹依賴他,日子過得雖苦,卻也溫情。
而今,那些時光至此一去不復還。
溫謹禮臉上都是后悔。
就在他好不容易用勞作換得了粗面饅頭時,一個塊頭很大的男子沖過來,搶走了他手里的食物。
近段時日,奴城里面人的食物,是跟著人勞作的程度來置換。
開墾的荒田荒地越多,能夠換取到的食物也就越多。
溫謹禮體力不行,耕地的速度也慢,比不上其他已經在此被奴役多年的罪臣們。
他忙碌了一天,也就只換來了這么一個饅頭。
若是被其他人給吃了,那么今夜他就只能餓肚子。
“你把饅頭還我!”溫謹禮饑腸轆轆,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男人仗著人高馬大,根本沒有把溫謹禮放在眼里,兩口就吃了個精光,還沖他露出一口惡心人的黃牙。
“我就是吃了,你又能如何呢?”
溫謹禮如今也沒有客棧里那個單獨的客房,而是和罪臣們一同擠在破舊的長鋪上。
身上的衣服早就發黃,卻連日常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連日來的委屈和被奴役的痛苦,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怒火,他直接拿起地上的碎石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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