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男子看著柳瀾衣，心中百感交集。

他隱忍住自己的情緒，揚起一抹笑容。

“好孩子，既然你到了這里，那就說明我們還是緣分未盡。”

“所以，今日我就將畢生所學，全都教給你！”

“這也是我能對你做的最后一點彌補……”

他眼神中充滿了慈愛，也知道自己的命數已經徹底盡了。

既然活著的念想已經達到，那也沒必要一直在這里茍延殘喘，過著孤獨又沒有指望的日子。

“不，先祖，我可以慢慢學，你不用——”

柳瀾衣下意識便想拒絕，她只是想來看看先祖，并不是為了什么東西而來。

更不是為了前途。

但男子卻直接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我早就該消散了，也不過是為了見你一面，才撐到了現在。”

“離開，對我是一種解脫。”

“能在離開之前對你有所幫助，我很高興。”

男子笑容中滿是愛意，看得柳瀾衣鼻頭一酸。

才剛剛認識，就要消失了。

她很遺憾。

“好孩子，希望你能夠早日飛升，去看看仙界，神界！”

“相信你一定可以彌補我們先輩的遺憾，走出一條更寬闊的大道。”

男子笑了笑，隨即便將畢生所學全都一點一點的講解給柳瀾衣聽，最后更是直接將其貫入柳瀾衣識海之中，待她日后好好消化。

傳授完成后，他又想到了宋婉凝，笑著開口道：

“那個丫頭前途無量，你以后多跟著她，不會錯。”

柳瀾衣聞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他在說宋婉凝，也跟著笑了。

“婉凝是我的師侄。”

此話一出，換做男子愣住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緣分竟然如此巧妙。

“噗！”

男子笑了出來。

“好好好！”

他連說三個好字，眼里滿是高興。

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從今往后，你一定要努力修煉……”

男子慈愛的眼神再次掃過，隨即便化作一道光芒，直接鉆進了柳瀾衣的識海之中。

最后的能量，在這一刻化作了養料，開始滋養柳瀾衣。

只見柳瀾衣身上原本壓制的修為，開始瘋狂的上漲。

這些年雖然被困在水牢之中，但她一直沒有放棄修煉，多年的累積，加上先輩的能量，就像是給她的身體注入了無限的力量與沖擊。

這個時候，她又看到了那枚珠子。

原來不僅僅是珠子替她轉化了妖力，而是自己本身就能吸收妖力，而她毫無察覺罷了。

現在想想，原來一切早有暗示，就好似什么都在冥冥中注定了一樣。

柳瀾衣心緒復雜，更多的還是對先輩的不舍。

第一面，便是最后一面，將來再無見面的可能，怎么想都是遺憾。

能量一點點被徹底吸收，周圍再也沒了先輩的氣息。

他徹底消散了。

而柳瀾衣的修為也在煉虛巔峰停了下來，只差一點就能進階出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