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便也開口問了出來:“殿下,為何對我這么好?”
小神姬一怔,心中有些疑惑。
這邊算是好嗎?
她從化形那日起,便被教導要對天下蒼生好。
就像是對待自己一般去對待天下蒼生。
那如果是自己受傷了,肯定是要醫治的呀。
難道這放在別人身上就算是好了嗎?
玄澄抬眸望去,便瞧見那小神姬安靜地思考著什么。
良久之后,她才開口:“因為你是我的人啊。”
對待蒼生跟對待自己一般,不就是她的人嗎?
玄澄心間一顫,像是有一股說不定道不明的暖流經過……
從他問世至今,從未有人這樣對過他。
他早已習慣了被人成為災難,成為魔物,遭人厭棄,惹人厭煩。
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歲月里,從未有人這般真誠而灼熱地對著他說出,他是屬于誰的人,他可以依靠誰。
他長睫覆下,掩蓋住眸中深邃,讓人窺探不得眸中情緒,隨后一字一頓地重復道:“嗯,我是殿下的人。”
良久,他重新抬眸,又低聲問了一句:“那殿下呢?是誰的人?”
白子菟下意識側頭望去,便瞧見玄澄眸光沉沉地望著她。
這灼熱的視線倒是瞧得她有些發怵,一時間不知道該回什么。
見久久沒回應,玄澄眸子垂下,又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那白……尊主呢?”
白尊主?
白子菟這才想起他說的是白逸塵,她微蹙著眉,托著腮想了想。
白逸塵身為望仙門掌門,又是九重天的尊主,自然是心系天下蒼生的。
想著,她也就回答了:“白哥哥,自然是天下蒼生的。”
玄澄唇角這才微微勾起。
原來只有他一個人是殿下的。
殿門忽然被人敲響,玄澄半闔眸子,眼中一閃而過幽光。
門外小蓮只覺得后背爬上涼意,差點連手上的甜羹都端不住。
她暗罵自己,真是不小心,要是一不小心將殿下的甜羹灑了怎么辦?豈不是又讓那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小仙侍搶了風頭!
不行!
殿下只能她們來伺候!
想著,她重新敲響了門:“殿下,您的蓮子百合羹已經煨好了,是現在用食還是?”
吃的?!
白子菟雖然是神,但怎么說也只是一只兩百歲的小兔子,雖說已經不需要依靠五谷來填補溫飽了,但她依舊改不了這個貪吃的壞毛病。
所以偌大的九重天,就只有她的神女殿還有帶有凡間的小廚房。
“進來吧。”
聽到殿內傳來自家殿下的聲音,小蓮這才推開門走了進來。
一踏入殿內,她的目光便徑直掃向床榻那邊,只見一道頎長的身影靜靜佇立在床邊,而她家殿下正無精打采地斜靠在床邊,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疲態。
她面露關心:“殿下可是身體不適?”
白子菟鼻子翕動,早就聞到了甜羹的香味,忙不迭想要下床,“沒事沒事,就是睡久了而已。”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