黙r袁茵也看見了魏洵,母子倆隔著不近的距離對視。
秒鐘后,袁茵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后轉身從宴會廳退了出去。
她一身紅色旗袍,想來也是要道賀的。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后又作罷了。
舞臺上的謝長宴捏著麥克風,后面的話再沒說出來。
原本致辭這一塊,他是打了很多草稿的。
夏時也清楚,她在謝長宴的手機備忘里看到了做的筆記。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情緒上來,誰都說不出話。
魏洵視線從袁茵身上一掠而過,又看向了別處。
然后他趕緊示意謝應則,壓著聲音,“那邊。”
謝應則轉眼看去,快速對著臺下某一處示意。
蘇家的人來了,蘇老夫人被扶著,正朝舞臺這邊來。
謝應則安排的人趕緊過去攔著,蘇老夫人也不管會不會引起注意,大著嗓門,“混賬,你們知道我是誰么,你們居然敢攔我,都給我讓開。”
那些人沒讓,圍過去的人很多,直接兩個架一個,把蘇老夫人還有跟著她一起來的蘇家人全都架出了宴會廳。
動靜鬧出來不小,大家都循聲看過去。
只不過那邊利落,還沒等他們看清楚,人已經都出去了。
之后魏洵示意司儀進行下一環節。
司儀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知道怎么處理,趕緊拿了話筒,清了清嗓子,又開始說場面話,將大家的注意力轉了過來。
剛剛氣氛有些壓抑,司儀為了活躍氣氛,把謝承安叫過來,讓他發。
之前沒有這一環節,謝承安有點懵,但也很實在,“祝爸爸媽媽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臺下的人全笑了。
謝承安不知道他們為什么笑,一本正經的說,“不要笑,結婚之后都是要生孩子的,我想要一個弟弟。”
他又轉頭對著謝長宴,“爸爸,可以嗎?”
謝長宴手搭在他的小腦瓜上,“你許個別的愿。”
“那我想要個哥哥。”謝成安說,“這個行嗎?”
“哥哥。”小施恩一聽,也來勁兒了,“哥哥。”
司儀把話筒遞到小姑娘嘴邊,“你有什么愿望嗎?”
小姑娘一本正經,“吃。”
司儀笑著問,“吃什么?”
她把手里的糖果亮出來,“剝。”
糖果上都是她手心的汗,上面還有牙印,明顯是自己剝不開,隔著塑料包裝啃半天。
司儀憋著笑,“你得要學會剝糖紙,你看看,里邊糖都咬碎了,可你連個味兒都沒吃到。”
夏時低頭看,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又摸了一塊在手里。
司儀幫忙把糖紙剝了,里邊的糖碎成渣,都倒她嘴里了。
小姑娘吃到糖,無比滿足,還會跟他說,“謝謝。”
這么一說一笑,氣氛好了不少。
再然后換成謝應則致辭,這個就官方很多了,都是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時間來參加婚禮的。
他說了一下流程,一會兒要去后花園,接著是酒席廳,讓大家不要著急走,吃完飯可以去自助廳休息,那邊提供各種娛樂。
在他致辭的功夫,夏時被芒果和陳晨扶下來,朝著休息廳過去。
剛剛落了淚,化妝師趕緊給她補妝。
芒果站在一旁,自己也心有戚戚,“我第一次看到謝先生落淚,真想不到。”
陳晨也說,“是啊,他那樣的人,居然也會哭。”
她說,“我還看魏先生和謝二少爺哭了。”
說完她忍不住,“你看昨天我說什么了,我就說今天這樣的場合,會忍不住掉眼淚的,你還不信。”
夏時吸了吸鼻子,“我是真沒想在這種情況下煽情。”
昨天陳晨跟她說,很多新人在致辭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落淚。
她當時完全不當回事兒,還說不可能。
其實當時除了覺得自己不可能,更是覺得謝長宴不會。
他是什么人啊,在商場上誰不說他一句冷血無情,誰不說他一句做事不留余地,心狠手辣。
這種人怎么可能會落淚,她不相信。
可是剛剛,他比她還早一步紅了眼眶。
想當初謝疏風步步緊逼,她是做過妥協的。
那時候只有他自己堅持,不惜躲出去,跟她耗著。
應該挺累的吧,一邊要應付他父親,一邊還得安撫她。
如今想一想,夏時都想抽自己巴掌,她就應該堅定的跟他站在一起,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