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不透,也想不到,皇后會怎么做。
但是,謝淵一定知道。
如果是其他情況也就罷了,可是現在,沈藥是靖王妃。
她的身份地位,決定了她與皇后之間的斗爭,必定涉及彼此的地位乃至于性命,甚至是背后的家族。
要是以前,沈藥家里就只剩下她一個,死就死了,誰怕誰。
可她現在有丈夫了,還有孩子。
王府上下,仰仗她生活的人也有許多。
這些,都是她的牽掛,她想要守護的珍寶。
于是,沈藥琢磨了半天,終于,還是決定不恥下問。
不對。
不恥上問。
總而之,問問謝淵。
當晚,沈藥坐在梳妝臺前卸妝,顯然有些心不在焉,連謝淵進來了都沒察覺。
而謝淵只一眼,便敏銳地察覺到了沈藥心事重重。
他不動聲色地揮手讓屋內伺候的都退下,自己則緩步走上前,立在她身后,雙手輕輕按在她略顯緊繃的肩上,“我幫你?”
沈藥含糊地嗯了一聲。
謝淵抬手,動作輕柔地為她取下綰住青絲的金簪。
冰涼的簪體觸手,卻莫名勾起了他某些旖旎而美妙的記憶,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弧度。
“臨淵……”
沈藥慢慢開口,眉頭微微蹙起。
“嗯?”
沈藥索性轉過身子,仰起臉看他:“你有沒有聽說過青山湖主人?”
謝淵垂下了眼睛看她,面色如常:“青山湖主人?好像有點兒印象。之前顧棠梨,不是曾自稱是她么?”
沈藥撇了一下嘴角:“她不是,那是冒名的。”
“是,我知道,當時當場就拆穿了她,”謝淵目光溫和,“不過,藥藥,你今晚怎么忽然說起這個?”
沈藥無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最后,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鼓足勇氣:“因為那個真正的‘青山湖主人其實就是……我……”
謝淵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些許驚訝之色:“什么?藥藥,是你?”
不知道為什么,沈藥總感覺現在謝淵的樣子有點兒假。
但究竟哪里假,她又說不上來。
也就不多想了,臉頰微紅,解釋說道:“我知道這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可信,但我的確就是青山湖主人,我取這個名字,是因為我祖父送過我一片山,里面有一個很漂亮的湖泊,叫青山湖。”
謝淵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沈藥小聲問:“你相信我嗎?”
謝淵:“信。”
沈藥松了口氣,“現在我又寫了個新的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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