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才不管許氏怎么想,打了聲招呼就和連翊一起走了。
大房一行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許氏打發走孟氏,就開始教訓連云舒:
“你看看你,都快要嫁人了,還這樣口無遮攔任性妄為。如今你在侯府是大小姐,有我們這些親人寵著,日后去了婆家,能指望婆家也這樣縱著?你能不能長點心眼!”
連云舒根本不理解許氏的良苦用心,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又不是出身卑微的沈氏,需要在婆家伏低做小。就憑我出身寧安侯府,以后到了婆家也只有被捧著。”
許氏一聽,險些慪出一口老血: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哥無法繼承爵位,將來二房一旦提出分家,我們只能離開侯府,你這侯府大小姐的位子能坐一時坐不了一世!”
這些話,許氏對連云舒說過好幾次,連云舒并未放在心上,這一次也一樣。
看著生氣發怒的母親,她不敢在這個時候頂嘴,只是不滿對連城抱怨:
“大哥,你才是侯府的長子嫡孫,比二哥不差什么,原本該由你繼承侯府爵位才對!”
連城眼底閃過一瞬的陰郁,臉上露出無奈地神情:
“妹妹,這種話你在我和母親面前說說就好,千萬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若是傳到二叔他們耳中,怕是會以為咱們大房覬覦爵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連云舒嘟囔道:“我又沒說錯,若不是父親去世早,坐上世子之位的就是你。”
兄妹倆的生父去世時,連云舒還在許氏的肚子里,因此她不知道生父是鑄下大錯,才被剝奪世子之位。
待連云舒長大成人,府里沒人刻意提及這件事,她便不知道真相,以為是自己的生父早亡,爵位才會由二房繼承。
“你這孩子,讓你別說這種話你還說……”
許氏對連云舒耳提面命,再三叮囑她不要再說這種話。
母女倆你一我一語,誰都沒有發現連城的臉色越來越陰郁。
新年的第一頓早飯,沈窈和連翊是去正院陪榮華長公主和寧安侯一起吃的。
夫妻倆剛放下碗筷,就被榮華長公主趕走了。
回梧桐院的路上,沈窈的臉上還帶著不理解:
“不是說人上了年紀,就喜歡兒孫繞膝闔家團圓,可母親似乎很嫌棄我們,好像巴不得我們不去打攪她和父親。”
連翊一聽,悶笑出聲:
“你想的沒有錯,母親就是嫌棄我們……”
父親公務繁忙,平時鮮少有時間陪母親說話吃飯。
好不容易年節放幾天假,也沒有要緊的公務需要處理,父親和母親自然珍惜這難得的悠閑,哪有工夫聽他們閑話家常。
聽完男人的解釋,沈窈恍然大悟,瞥了男人一眼,心里有些感嘆。
公公婆婆成親二十年,感情依然如年輕時一樣深厚,算是世間少有了。
“你這樣看著為夫做什么,難道是覺得為夫對你不夠好?”
連翊一看女人的表情,就將她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有些不高興,故作兇狠地咬了女人的唇瓣一口:
“有心羨慕父親母親,就沒心感受為夫的心意,你真是好樣的!”
丫鬟們都還在,沈窈又羞又惱,第一次動手在男人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
這家伙瞧著君子端方,內里卻幼稚的像個三歲稚童,讓人兇也不是哄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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