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們手里沒有水盆水桶,花園里也沒有水源,便只能手忙腳亂的折下花枝去滅火。
一通忙活下來,明火是滅了,佛經也全部燒完了。
“燒沒了?都燒沒了?”
沈窈難以置信,不死心地扒拉灰燼,一個碎紙片都沒能找出來。
綠柳氣憤不已,當著滿院子丫鬟的面,矛頭直指連云舒:
“大小姐,你一直不喜我家夫人,處處貶低夫人就罷了,為何還要燒掉夫人辛辛苦苦抄寫的佛經?你讓我家夫人如何向老夫人交代!”
連云舒沒想到這把火燒到自己頭上,當即抬手要扇綠柳巴掌:
“賤婢,竟敢指責本小姐,你找死!”
沈窈眼疾手快拉開綠柳,無比失望地看著連云舒:
“本以為你是好心來看我,原來你是存了……罷了罷了,佛經已毀,我會親自向祖母請罪。”
這番話一出,算是認可了綠柳的說辭,佛經被燒是連云舒存心的。
丫鬟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懷疑。
闔府上下水不知道大小姐與世子夫人不對付,世子夫人第一次來侯府,大小姐就想給世子夫人下馬威。
后來世子發怒,請宮里最嚴厲的教習嬤嬤教大小姐規矩,那段時間大小姐吃盡苦頭。
恐怕大小姐早已恨上世子夫人,便借今日這個機會,故意毀掉世子夫人抄寫好的佛經,讓世子夫人無法向老夫人交差。
想到這里,丫鬟們看向連云舒的目光格外詭異。
連云舒氣得半死,指著沈窈破口大罵:
“你個賤人,是你抄不完佛經故意陷害我!”
沈窈愈發失望,緩緩搖頭:“罷了,我不怪你,你走吧。”
連云舒哪肯吃悶虧,扯著尖銳的嗓音再次辱罵沈窈:
“賤人,你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賤人,你根本不配做侯府的世子夫人!我會告訴祖母,讓祖母代二哥休了你,讓你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說罷,她轉身氣沖沖地往外走。
沈窈像是受不住如此侮辱,身子一軟直接暈過去。
花園里瞬間亂作一團:“來人吶,快來人,夫人被大小姐氣暈了,快去找大夫啊!”
大小姐毀掉世子夫人抄寫的佛經,辱罵世子夫人,氣得世子夫人昏迷不醒的消息,猶如插上翅膀很快在府里傳開了。
連云舒從小囂張跋扈,沒少打罵折辱下人,一時間她的風評降到谷底,忍不住同情被她氣暈的深窈。
在宮里當值的連翊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趕回侯府。
府醫剛好為沈窈診斷完,在連翊殺人似的暮光女下,他戰戰兢兢說道:
“夫、夫人急火攻心,加上近日過度辛勞,身子有所虧損,一時承受不住才會昏迷……”
連翊的目光實在太嚇人,府醫不敢明說沈窈過度辛勞的原因,也不敢提醒連翊要節制。
來到內室,看著床上昏睡的女人,連翊眼里劃過戾氣。
他無聲坐在床邊,握住沈窈的手,輕撫她蹙起的眉心和眼下的青影:
“祖母讓你抄十遍佛經你就抄?怎不見你這般聽我的話。”
一旁的綠柳替自家主子叫屈:
“世子,老夫人是長輩,夫人哪敢違逆。這些天你忙于公務,夫人也不敢拿這點小事讓您分心,只是、只是今日大小姐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分了……”
告連云舒的狀,綠柳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將連云舒推倒沈窈,并辱罵沈窈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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