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
陸御臣擠出水泡積液,哂笑一聲。
只是玩玩而已,嫌棄什么。他應該慶幸,簡明慧懷上的不是他的孩子。
不過是沒吃到嘴的憤怒。
簡明慧既然會玩兒,這時候趁虛而入,哄她跟他玩兒,不就什么仇都報了?
明慧即將走出大門時,又接到陸御臣的電話。
他在電話里哼哼唧唧:“簡明慧,我手破了,來給我上藥。”
明慧怔愣,還沒問什么,電話就掛斷了。
回頭遠遠看向亮著燈的巨大豪宅,明慧頓了頓,還是折返回去。
又是一陣步行時間,重返廚房,只見陸御臣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手掌,委屈得像個被人拋下的別扭孩子。
地上,一片狼藉,亂得不能下腳。
明慧站在門口:“藥箱在哪兒?”
男人悶悶地說:“不知道。”
明慧無奈,去外面屋子找了一陣,沒找到。再去二樓,他那間巨大的,沒有隔斷的臥室里找。
樓下,陸御臣挽起唇角,得意地偷笑。
簡明慧這女人心冷,但她重視朋友,這不就勾回來了?
等了半天,他突然想到什么,跑上樓。
明慧沒找到藥箱,但是找到了一盒套子。
還沒放回去,就被沖上來的陸御臣一把搶過去。他反手藏在身后,粗聲粗氣:“誰讓你亂拿東西。”
讓她看見這東西,豈不是以為他假裝深情,其實夜夜笙歌?
明慧像是拿了一包紙巾一樣平淡:“我沒想拿,以為是消毒紙巾而已。”
陸御臣看著她出去,氣得咬牙。
呵,她跟肖神肯定沒少用這東西,才如此平淡!
陸御臣從隱藏門后找出來藥箱,丟給簡明慧,盤腿坐下,攤開手掌。
明慧一眼就看到他紅腫的手掌,一個個擠破了的水泡再次盈滿積液,晶瑩剔透。
她找了根針,輕輕戳破水泡,用針壓在創面上,緩緩擠過去,十分仔細。
陸御臣垂著眼皮看她認真的模樣,那漆黑的眼睛里,終于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影子。
“簡明慧,你能不能吹一下,疼。”
明慧抬頭看他一眼,嘟起嘴唇,輕輕吹在他的掌心。
涼涼的,癢癢的。
陸御臣微微翹起唇角。
明慧擠完積液,換碘伏消毒,說:“你沒做過農活,種樹的事兒還是找專業的綠化隊來干。現在天氣熱,那些樹來不及種的話,都會枯死……”
“簡明慧,肖神不管你了嗎?”他開口打斷。
明慧手指一頓,沒有回答他。
陸御臣痛快的戳她的痛處:“他的身份,不可能對你負責。你倆的孩子,也不可能生下來。沒了就沒了,沒什么好傷心的。”
“我沒傷心。”明慧淡漠地說一句,“你這傷不需要包扎,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陸御臣被她打亂了節奏,想了很久的話堵在胸口,瞪著眼睛瞧她。
什么意思?
是說他這點小傷,不及她掉了孩子來的痛苦?
她沒掉眼淚,而他這點小傷不值一提?
“簡明慧,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