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收住笑意:“不笑什么。我在想……”
“想什么?”男人目光攥住她。
明慧對著他的眼神,忽然不想說話了。
她從另一側床下來,往外走:“晚上吃什么,我去煮飯。”
肖神看著她出去,眉心微微蹙緊。
轉頭,看到被子上粘著的貓毛。
想到她剛剛跟幾只貓玩得輕松愉快,跟小孩子一樣,怎么對著他就那樣冷冰冰,滿臉不愿。
明慧不知道他要吃什么,但想到在俱樂部,他吃的多是肉類,便將素菜做多了些。
男人下樓來,明慧正做麻婆豆腐。
纖細卻不顯瘦弱,盤條靚順,那樣寬度的身子,他一條胳膊抱著,剛剛好。
男人上前,手臂摟著她的細腰,下巴抵在她的肩窩,為了將就她的高度,他后背微微拱起。
明慧身體微微一僵,側頭看他一眼,低聲道:“我在炒菜。”
肖神:“不餓。”
她的衣服下,顯出手背劃過的軌跡。
明慧側著脖子,身體繃得很緊,忍不住悶哼了聲:“不……”
前面是灶火炙烤,后背是他的身體熱烘烘的。
吧嗒一聲,灶火熄滅,他將她拽過來,讓她抵著洗菜盆。
水龍頭打開,關閉,打開,關閉……
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
明慧咬著唇,眼底一片媚,心里卻毫無歡喜。
她斷斷續續地說:“肖神……你這樣……不覺得對不起……周、周逸儂嗎?”
男人沒有回答她,握著她的手讓她專心,眼底一片冷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憤怒。
……
晚餐是涼了的蔬菜。
明慧的手指幾乎捏不住筷子,艱難咽下一口湯,她啞得不成樣子,說:“為什么……只對我這樣?你有了正式女友……”
她話沒有說完,肖神打斷她,冷冷說道:“你沒有發現周逸儂不食人間煙火?我不舍得。”
他垂下眼,淡漠的吃青菜。
明慧攥緊筷子,再說不出一句話。
再說,就是侮辱自己了。
“你已經……”她斟酌用詞,卻發現找不到形容他們剛才做過的事的詞匯,享用嗎?發泄嗎?
怎么都是對自己的輕賤。
她只得忽略,繼續說,“我晚上可以回去了嗎?”
肖神瞧著她,明慧只得找理由:“周籍這段時間都住在我那。他上一次生病之后就格外粘著我。我今天本來應該陪他去動物園的,但是被臨時叫去了俱樂部。我想晚上陪一陪他……”
肖神突然放下筷子。
明慧嚇一跳,愣愣看著他。
“你跟周籍的關系越來越像親母子了。”
男人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冷,漆黑得……像死神,看不到一點歡樂。
明慧的心口像是被一只手攥住,像被一根針反復戳刺,扭著,疼著,鮮血淋漓。
肖神看著她慘白如紙的臉色,卻沒有分毫收斂。他一手拂過桌面,乒呤乓啷,碗碟摔了一地。
湯汁沿著桌角滴落。
明慧咬著唇,一動不動。
男人冷硬的唇角翕動:“滾開!”
明慧沒有一刻停留,起身就走。
走出院子,眼眶沒框住淚水,跌落下來。
孩子,依然是她心底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