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葭的眼里,明慧是有點聰明的小狐貍,肖神是老虎。
老虎不一定看得上小狐貍,但能一口咬死她。從某種關系上來說,他們是天敵。
小狐貍可能會崇拜老虎的力量,但怎么可能喜歡上天敵呢?
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明慧舔了下有些發干的唇,干巴巴的笑了下。
這一聲笑,代表了承認。
孟葭一再壓著的憤怒終于徹底爆發出來。她嚯得站起來:“所以你跟肖神早就眉來眼去,我卻傻傻的被你們蒙在鼓里!”
“你跟他早就躺在一張床上去了,我卻以為那個人是陸御臣,一直說一直說……呵,陸御臣他可真是個王八,明知道你跟肖神有茍且,他居然還樂顛顛的當這個冤大頭。他有什么大病吧!”
明慧弱弱的說:“孟葭,你罵得也太難聽了吧……”
孟葭眼神一瞪:“我不能罵嗎?”
明慧縮了縮脖子,弓著背,不說什么了。
孟葭用力哼一聲:“我還嫌罵得不夠難聽呢!”
她又罵了一陣,罵起來都不帶重樣的。
但漸漸的,明慧聽出了些不對勁。她怎么罵陸御臣罵得比她還狠?
明慧忽然想起了什么,開口道:“昨天餐廳,你跟誰一起吃飯了?”
那家餐廳是需要預定的,平時很難訂到。孟葭心心念念想吃,明慧才請入幫忙拿了個號碼牌。
就算她去不了,孟葭也不會舍得放棄座位,就那么回來了。
至少明慧沒有收到餐廳的退訂詢問電話。
孟葭倏然停下嘴皮子,眼睛晃了晃。
明慧狐疑地看她:“陸御臣?”
孟葭臉突然紅了,一揮手粗暴打斷她:“你問什么?你能問我這個問題嗎?你有資格問嗎?是誰昨天放我鴿子的?”
“我就不能一個人吃了?還是你舍不得?”
明慧看她氣得厲害,也就不問了。
“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嗎,我讓鐘蕾送你去車站。”
孟葭拒絕她,陰陽怪氣道:“不用,我哪敢用你的人,萬一她嘴沒守住,在我面前不小心說了點兒你的秘密,我怕你把她開除了。”
明慧:“……”
被孟葭鬧了一陣,她簡單收拾一下去騰悅上班。
她已經被選為周氏副總裁,但要抽幾天時間安排好騰悅的工作,做完交接之后就要搬去周氏的辦公大樓。
另一頭,孟葭自己一個人拖著兩個大行李箱灰溜溜地打車去高鐵站,沒敢告訴任何人她走了。
來的時候,她太急切,什么都沒帶。不到一個月,她陪著明慧度過那段陰暗的時間,竟然有這么多東西。
孟葭看著行李箱滾過安檢帶,張開手臂讓安檢員檢查,再走到通道一旁收起行李箱,緩緩朝候車室走過去。
心里沉甸甸的,回頭看一眼,好像在期待著某個人的出現。
但她又很怕見到那個人。
心虛,也怕尷尬。
那還是……不要再見了吧。
距離發車時間還很久,她捧著一杯咖啡,愣愣地盯著電子牌跳動運車班次。
昨晚明慧走后,她一直在餐廳等著。服務員過來問了她幾次是否要上菜,她仍是堅持要等。
然后,她在吳劭的朋友圈里看到陸御臣在舞臺上大叫,說請全場喝酒,氣氛燃爆。
那時候,孟葭很想去那個酒吧。
可她又不放心明慧,擔心她一會兒來了,卻只有空座位。
她擔心肖神為難明慧,想找人去救她。
在孟葭的人脈網里,她只認識陸御臣,他的階層可以和肖神叫板嗆聲。
所以,她打了陸御臣的電話,問他可不可以幫忙。結果,陸御臣帶著兩瓶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