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伸擦完衣服,捏成團的紙巾隨手丟開,仍是斜躺著的姿勢躺了回去。
雞心領毛衣領口開得大,他一番動作,衣領歪斜,露出他一側肩頸。
瘦而不弱,鎖骨清晰,皮膚白凈。
這樣美男斜臥的風流姿態,配上后面的繽紛櫻花樹,自成絕美風景。若是天上有神女路過,也要下來神游一番的。
明慧的怒火,好像被風吹滅,在這一瞬竟然消失。
她愣愣地看著,但漸漸的,又開始覺得不對味。
那鎖骨上,有一個淡粉色痕跡。
明慧是當事人,辨認出來痕跡,是她上周激動時咬上去的。
過了一個星期,仍有痕跡嗎?
她咬著唇,心虛又緊張,根本不敢看周逸儂。
與明慧的緊張相比,周逸儂更怕肖神,即使美男橫臥也沒讓她丟了魂。
周逸儂見過的,所有模樣的肖神,是波瀾不驚,溫潤如初夏的水,冷而不冰,有禮貌卻疏冷。
從來沒看到他這么對人刻薄過。
所有的神光消失,她都不敢開口說話了。
“只、只是弄臟了一點點,沒關系的。”
她這一開口,肖神低下眼眸看了眼衣服,杏色料子上有星星點點的褐色鹵汁。
男人一下子又皺起了濃眉,坐起身,臉色比剛才更難看。
他盯著明慧,冷冷說道:“這衣服,是我女朋友親手織的。”
明慧下意識看一眼周逸儂,周逸儂瞅了瞅肖神,神色復雜。
衣服確實是她親手織的。她本來就會做些小玩意,織一件毛衣也只是一兩個星期的事。
他送的禮物都都很貴重,而以她的收入水平,不是說送不起幾萬塊的禮物,只是覺得,與其花自己一個月的薪水送一件對超級富豪而只是日常用品的東西,不如送一件自己制作的東西。
她送過他自己的畫作,雕漆隱花漆器,螺鈿手表收納盒。
她不覺得這件衣服意義非凡。
怎么從他嘴里出來的,好像這件衣服很重要。
不過這衣服是昨天晚上,她送他的,答謝他今天的包場。她沒想到他今天就穿上了。
雖然俱樂部處在山坳里,但今天的氣溫不冷,穿短袖都可以。
周逸儂抿了下唇角,對著明慧說:“可以洗……”
她話沒說完,被肖神打斷:“她辛苦織出來的衣服,被你弄臟了。”
明慧壓住怒火,很想回嘴說,既然衣服如此貴重,就該收藏起來,隨便穿出來怎么體現“重要”。
轉念一想,人家穿女朋友給的衣服給女朋友看,這是情趣,旁人弄臟了,能不生氣嗎?
腹中積壓的怒氣癟了,明慧有氣無力地說:“俱樂部有替換的衣服,我叫人過來陪你去換。”
說著,她起身。
肖神淡漠地盯著她:“簡總對待貴賓,就是這樣隨意的嗎?”
明慧心頭邪火又一下躥得八丈高,咬牙切齒:“那,請神總跟我來。”
肖神對周逸儂說了幾句話,隨后跟著明慧進入休息室。
明慧找來新衣服,敲了兩聲門板,從門縫里將衣服遞進去,干巴巴地說:“衣服,拿著。”
忽地,她被一股巨大力道拽進去,一拽一推,她被人推摁在門板,前面是男人寬闊的胸膛。
這樣近的距離,那鎖骨上的吻痕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