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負手而立，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老朽名為石玄機，你喚我石老便可。”

他深邃如淵的眼眸凝視著顧長青，仿佛能洞穿人心。

見顧長青沉默不語，石玄機繼續道：“你既早已知曉老夫的存在，卻選擇此刻點破，想必是擔心奪舍之事？”

“奪舍？”

一旁的楚臨淵聞臉色驟變，明顯聽出了話中深意。

“既然你把話挑明，我也不妨直說了。”

顧長青眉梢輕挑，淡淡道：“閣下藏在我兄弟體內也有不少時日，莫非只是單純的暗中輔佐？”

石玄機笑著搖了搖頭，發出沙啞笑聲：“小友多慮了，老朽若是心懷不軌，何須等到今日？”

“老大，石老確實不會害我…”

楚臨淵欲又止。

顧長青直視著石玄機，沉然道：“若非為了肉身…那你究竟有何意圖？”

石玄機的虛影在空氣中緩緩浮動，長須微揚，眸中透著一抹深邃的蒼涼。

他沒有立即回答顧長青的質問，而是沉吟片刻，目光轉向楚臨淵，緩緩說道：

“臨淵，你可記得我曾與你說的‘天命’二字？”

楚臨淵神色微動，點頭道：“石老曾說，我之天命，非在帝王之位，而在于‘破劫’。”

石玄機微微一笑，又看向顧長青：“顧小友，你可知何為‘破劫’？”

顧長青眸光微凝，放下茶杯，淡淡道：“愿聞其詳。”

石玄機頓了頓，旋即沉著道：“老夫存世千載，最終落得殘魂一縷，卻并非因仇敵所害，而是……自愿。”

他目光深邃，似在追憶過往：“昔年大劫將至，天道崩毀，老夫渡劫失敗，便以殘魂為引，藏身于一枚古戒中，只為尋找能承天命之人。”

“你是說，老四是你的選擇？”

顧長青眼中精光一閃。

這種有戒指老爺爺的存在，果然是天命之子！

“不錯。”

石玄機點頭，繼續道：“臨淵天賦異稟，天生具有‘蒼龍命格’，可納天地氣運，若能再得圣血靈珠，便能在未來的帝劫之中，完美成就帝尊之境。”

“所幸…前些日子在遠古戰場，成功收獲了圣血靈珠。”

聽聞此，顧長青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由此看來，老四的命格，在此方世界竟然還是帝格？！

石玄機微嘆：“老夫所求，不過是想在彌留之際，為自己培養一個帝尊徒弟罷了。”

“待臨淵‘帝劫’一過，便自可破開天道桎梏，而老夫……魂元耗盡之日，便是徹底消散之時。”

楚臨淵瞳孔一縮：“石老，您屆時會消失？！”

石玄機溫和一笑：“天地萬物，沒有所謂的永恒，唯有傳承，才能生生不息。”

說著，他望向顧長青，語氣坦然：“老夫殘魂寄存于臨淵體內，只為傳他功法、護他周全，從未有過奪舍之念。”

顧長青沉默片刻，終是釋然道：“若真如你所，待老四帝劫降臨時，我自會助他。”

石玄機聞，眼中掠過一絲欣慰，頷首道：“如此，足矣。”

楚臨淵靜立一旁，目光在顧長青和石老之間流轉，眼神難掩復雜心緒。

“既是你的路，便走下去。”

顧長青淡然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若有朝一日大劫當前，我們兄弟四人……自當共赴。”

楚臨淵深吸一口氣，鄭重點頭。

眼見誤會解開，他適時轉開了話題，向石玄機詢問道：“石老，您能否看出我老大是何種命格？”

這番話，頓時勾起顧長青的興趣，同樣好奇地看向石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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