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廟很小,就一個小土坯房子,廟里面沒有土地公的神像,墻壁上寫著四個字,具體是什么,我不記得了。”
我說:“不是福德正神,就是土地正神,應該是這兩種,如果只有四個字的話。”
鐘秀點了點頭繼續說:“布娃娃帶著我過土地廟的時候,那土坯做的土地廟,竟然‘嘭’的一聲會接塌掉了,我差點不被土坯的墻給活埋了,幸虧布娃娃帶著我往前竄了幾步,這才躲過了一劫。”
“當時我整個人已經徹底傻了,傻子也知道這事兒不對,而且我能明顯感覺到,我的神智開始出現了混亂,我好像有點控制不住的想法了。”
“后來,布娃娃帶著我在一顆杏樹下面停下。”
“我當時人是懵的,就聽到布娃娃用類似勾魂的聲音跟我說,送它上路。”
“我當時整個人完全被那聲音給控制了,我下意識地回了一個字‘好’。”
“等我說完之后,我口袋里的一張符箓就給炸了。”
“隨著一股熱乎乎的氣息從我口袋里傳出來,我整個人也是清醒了過來。”
“布娃娃,還是那個布娃娃,沒有什么變化,周圍也是異常的安靜。”
“我不敢再耽擱,找了一些干草,還有一些枯樹枝,就準備燒了那布娃娃。”
“好在一切都很順利,很快我就把草和樹枝點著了,我把布娃娃放在上面。”
“布娃娃在接觸到火苗的瞬間,就噼里啪啦地燒了起來,火勢極大,就跟那布娃娃身上有汽油一樣。”
“火苗竄起來之后,隨風往一邊搖晃,然后旁邊的干草叢就給燒了起來。”
“秋季,大風,滿山的枯枝、干草。”
“那火勢一瞬間就變得不可控了。”
“而我在大火中,就看到了我小時候見過的那個新娘子,她對著我,露出一臉詭異的微笑,然后帶著一股幽怨說,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不等我明白是什么太遲了,那大火之中,又出現了一個花轎,一股風就把新娘子吹進了花轎里面。”
“然后那花轎就向著遠處飄去了,而在花轎的旁邊,還跟著一個要飯的,正是村口問我要吃的那個家伙。”
“花轎沒有人抬著,就那么乘風飄著。”
“我還聽到那個新娘子的聲音再傳來,她說,‘我恨你,我恨你,鐘秀,我詛咒你’,我當時已經徹底傻眼了。”
“恰好那個時候,風向變了,大火向我這邊燒了過來,我背包里第二張符箓炸開,我才徹底回過神,拔腿就往村子里跑。”
“一邊跑,我一邊喊燒荒了,燒荒,就是起山火了的意思。”
我點頭說:“嗯,我懂。”
鐘秀繼續說:“后來村子的人聯合一起上山,撲滅了山火,然后那場火是因我而起,念我是個孩子,所以就罰了我家一些錢,沒有對我做出其他的懲罰。”
“也是那次事情之后,我爺爺一病不起,看我的眼神也是變得格外的嫌棄。”
“而我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就得了一種怪病,只要看到火苗,我就會呼吸急促,喘不過氣,腦子中就會浮現出當年的畫面,還有那新娘子的聲音。”
“我仿佛真的被詛咒一樣了,我的爺爺死后沒兩年,我父母也緊跟著病逝了,包括后來我結婚,結婚的當天,婚車被大卡車撞爛了,我勉強撿回一條命,可我的妻子卻死掉了。”
“從那之后,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一個天煞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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