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閉上眼睛,感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她知道,無論未來如何,她都要勇敢地走下去,因為,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周阮咬了咬嘴唇,聲音有些虛弱卻又堅定地說:“趙姨,你放心,我沒事的。
我之后會小心些,也不會主動去找權馨。
我知道,她還在生我的氣,但我不會怪她的。
你們先回去,等過段時間,事情平息了,我再回蘭市找你們。”
權國紅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后說道:“媽,我看阿阮說得在理。
你和我爸在這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讓事情更糟。”
回去了,他還省心些。
權任飛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始終沒有抬頭。
權馨這個女兒,他們是拿不住了。
可他,就是百般的不甘心。
他盯著地面,手指深深掐進掌心。
權馨曾是他最滿意的棋子,如今卻成了他無法掌控的變數。
他想起權馨小時候,那雙明亮的眼睛里滿是對他的依賴和信任,可現在,那雙眼睛里只剩下陌生和冷漠。
權任飛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但那股不甘卻像野草般在心底瘋長。
他明白,自己或許真的老了,再也無力掌控這個曾經任他擺布的女兒。
趙玉華看著權任飛,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她何嘗不知道,權馨的轉變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但事已至此,他們又能如何呢?
她輕輕拍了拍權任飛的肩膀,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老權,咱們還是聽阿阮的吧。
先回去,等想好了對策,再回來也不遲。”
權任飛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趙玉華說得對。
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和理智,而不是沖動和魯莽。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那片陌生的田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那是對過去的懷念,還是對未來的恐懼?他分不清。
一家人默默地收拾著行李,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周阮看著權任飛,輕聲說道:“權叔,你也別太難過。權馨她……她只是暫時迷失了方向。
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你們的苦心的。”
權任飛轉頭看著周阮,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他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阿阮,謝謝你。
你說得對,我們……我們還有機會的。”
權任飛又掃了一眼周阮。
這會兒周阮虛弱地躺在床上,臉白得好像快要瀕死,兩邊肩膀以及一只手掌,都被紗布綁的嚴嚴實實。
應該很痛吧?
但權任飛對此,卻沒有一點憐憫。
他只覺得煩躁,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胸口,悶得發慌。
周阮的傷,權馨的強硬,一切都在脫離他的掌控。
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的舊傷,一陣刺痛傳來,卻遠不及心頭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