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虎顯然聽不懂我說的那些話。
我也沒有再和李三虎解釋。
“咯吱……”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格外的刺耳,它的穿透力很強,風雪呼嘯的聲音也似乎完全影響不到那聲音。
不對,風雪聲,好像全都被隔絕到了門外。
這個院子里的雪都是新落下的,地面上還能看到新鮮的泥土。
看到這一幕,我也是心頭一震,這院中竟無半點舊雪,仿佛時間在這里重新開辟了一個,這里的一切都是在木屋院落出現之后,才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一般。
這就是《天書》卦象的威力嗎,而流在這里的遲爻,還只是履卦的一個變爻而已。
《天書》所含,果然難以想象啊。
此時木門已緩緩敞開,刺耳的推門聲音也是戛然而止,門內緩緩走出一個身著古裝的女人來,她的樣貌和蔣明明有些像,卻比蔣明明更有氣質,眉宇之間自帶一股仙勁兒。
她掃量院子里的人和物,隨后目光掠過蔣明明,落在我的身上。
接著,她便對著我拱手道:“小妖遲爻,見過仙長大人。”
她一眼便認清了我的實力。
我點了點頭,隨后抬腳向著木屋的門口走去,同伴們站在原地未動,當我站在木屋門前與遲爻對視的時候,她目光微凝,似有千萬語蘊藏其中,卻又歸于寂靜。
她輕輕側身,讓開門口道了一聲:“仙長請!”
我在邁步進木屋之前,也是對同伴們說:“你們在院子里等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這木屋。”
說罷,我邁步進了木屋之中。
在我進屋之后,遲爻身體站正,又把木屋的門給關了起來。
“咯吱……”
還是那刺耳的聲音。
“嘭!”
隨著兩扇房門緊閉,我便再也聽不到屋外的任何聲音了,我知道自己進入了另一層的命理幻境之中。
遲爻關門之后,轉身向我這邊走來,而我則是在一張茶桌旁坐下,遲爻緩緩走到茶桌前,為我斟了一杯清茶。
隨后她便在我對面坐下。
我微微瞥了她一眼,她有些晃神,隨后又站起來對著我作揖行禮:“仙長,好威風啊,我可能坐下與你說話。”
我說:“這是你家,你坐不坐與我無關。”
遲爻這才坐下,她微微垂眸,隨即抬手拂了拂袖口道:“仙長,你入了我這命理局,一點也不慌張嗎?”
我看著杯中緩緩升起的熱氣,隨后開口笑道:“這些小手段,我還不放在眼里。”
說話的時候,我便伸手從布包里取出了《陰司賬本》,并將其放到了桌子上。
遲爻再次愣住,拽著袖口的手猛的松開,雙手捂住自己的櫻桃小口,以掩飾自己的吃驚。
我看著遲爻問:“你認得這賬本?”
遲爻搖頭:“我并不認得這賬本,不過我從中感覺到了《天書》的氣息,仙長既然來得此地,想必已經知曉我的身份,《天書》對我而,是囚籠,若非當年天庭崩塌,《天書》受損,我還無法從中逃出!”
我追問遲爻:“你不想回《天書》之中了?”
遲爻一臉謹慎地看著我搖頭,隨后又道:“仙長若是逼迫我回那《天書》,我便要在此與仙長爭個生死勝負來,我是絕無可能再回去的。”
說話的時候,遲爻也是把自己的氣息提升了起來。
我則是不以為然地端起茶杯,把那蘊含了命理幻境氣息的茶水一飲而盡。
喝完之后,我放下空茶杯說:“嗯,命理氣息濃郁,可惜啊,就算再濃郁,你也無法靠這茶水將我困在你的命理幻境之中。”
遲爻指尖顫抖,可還是起身,又給我續了一杯茶,茶湯傾落,杯底浮現出一道細微的裂痕。
看到那細紋,她趕緊收回茶壺,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我伸手接過茶杯,隨后輕輕捏了捏,那茶杯底部的細紋便消失不見了,隨后我用嘴輕輕吹了吹茶面,輕聲道:“你在我的賬本之中,也感到了《天書》的氣息,那你就該明白,身為賬本主人的人,已然有了掌控其中一些力量的能力,而這里面就包括卦象的命理幻境,所以,這個幻境是你的,也是我的,我可以隨意的破壞它,修復它,甚至是控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