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姒救他,是形勢所迫,也是順勢而為。
只不過此刻聽到晉王的話,氣的她腦子不清醒了。
連阿蕪聽完,都忍不住罵了一句:“心里有病。”
是啊。
這掌控欲,令人窒息。
別人謀權篡位,會遭人唾罵,遺臭萬年。
他的兒子謀權篡位,云姒覺得,無論是晉王,還是臨王,乃至秦野……那都是可以理解的。
誰能受得了這樣的爹?
“你確定?”
嘉慶帝聽到晉王的錐心質問,忽然平靜下來:“朕給你這詔書,你確定自己能守得住?”
“如何不能?”
晉王一怔,隨即大喜:“父皇你……你真的愿意傳位于兒臣?”
算了。
剛剛的同情收回。
實在是蠢的讓人無語。
嘉慶帝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沒有憤怒,沒有悲喜,只剩下從骨子里散發出的陰冷氣息。
那感覺,像是一條不說話,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發起攻擊的毒蛇,讓人心里發寒。
晉王沒出息的咽了口唾沫。
冷汗涔涔。
“現在外面都是兒臣的人,你趕緊把玉璽拿出來,蓋章!”
“可以。”
嘉慶帝眸色陰冷,聲音聽不出情緒:“玉璽就在龍椅座位下的暗格里,你自己蓋吧。”
晉王驚愕地看向他,眼底閃過狐疑之色。
如此輕易就說了?
晉王心里激動不已,可同時又覺得,像做夢一樣,很不真實。
他迫不及待的走到龍椅查看,果然發現座位靠后的圖騰下,隱藏著一個暗格。
玉璽真的在里面!
晉王大喜,顫抖著手將玉璽拿出來,然后展開擬好的詔書,戰戰兢兢的把玉璽往上一蓋。
“成了!”
他近乎瘋癲地道:“我當皇帝了!我真的當上皇帝了!”
嘉慶帝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不動聲色的問道:“當了皇帝,你準備怎么處置朕?”
晉王抬頭看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瘋狂與狠戾的暗芒。
他揚了揚手中蓋好玉璽的詔書,得意又扭曲的笑道:“父皇放心,兒臣不會殺你。”
頓了頓,他聲音變得冷靜下來,但語氣多了一抹怨恨。
“你就在這深宮里,好好“頤養天年”,就像……你當年對待珠珠那樣,無聲無息的病逝,如何?”
嘉慶帝冷冷勾唇。
詔書都拿到了,還給自己留個禍端,不夠狠,注定成不了大事。
晉王拿到了詔書,便不再這里多待。
他要快點讓人趕制龍袍,準備登基大典,省得夜長夢多。
“來人,可以昭告天下了,陛下病重,為江山社稷考慮,特頒詔退位,禪位于皇長子晉王,著欽天監速擇吉日,舉行登基大典!”
“是。”
門外有人應聲。
“把這里給我守好了,不準任何人進入。”
話落,很快便陷入了寂靜。
都這個時候了,幕后的魚怎么還沒跳出水面?
御書房里的人,都在靜靜的等著這條魚。
如果,這條魚真的黃雀在后,那么一定不會讓這件事被昭告天下,他會及時出手阻止。
所以,他們只需要再耐心等上一晚。
可晉王一走,這個氣氛,就有點微妙了。
嘉慶帝目光看向屏風后,云姒手中再次摸出銀針,好心的打算讓他“睡”上一覺。
然,還沒等她出手,一個小家伙忽然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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